日岛生活,仅仅缴纳党费是不够的,或者说,要获得继续缴纳党费的资格,必然需要拥有一份和日岛同党有关联的工作,通过工作做出贡献。之后会不会激活国内党派的联系,那并不是一件确定的事项。
马恩的意思,上岛公介已经完全理解了。
“我在得知马桑的消息后,就翻阅过马桑的简历。”上岛公介直白地说到,而这种对党内人士不加掩饰的态度和风格,顿时让马恩放下心来,因为这确实是党内一贯的作风,“马桑有省重点大学的学历。在校期间多有跳级,虽然没有参加太多的专业资格考试,却实际上通晓六国语言,在计算机和文俗文化方面多有涉猎,毕业后在事业单位屡屡做出实绩,为人谦和,同伴友爱,身世清白……”他的目光就像是在对马恩说:党一直在关注着你。
“过誉了。”马恩虽然这么说,却点点头。
“马桑一直都很有党员的自觉,这点很好。其实像马桑这样的党员,离职出国的并不多见,毕竟涉及到安全的问题,出国的时机和理由也很让人在意……但无论在什么地方,党都不会轻易放弃马桑你这样的党员,所以我之前才问了那些问题。”上岛公介这么说到,“根据国际党规,马桑在国内的党员资格已经处于再审核名单中。下个月就要缴纳党费了,但是,马桑应该没有得到通知吧?”
“是的,完全可以理解。”马恩说。
“马桑有想过自己来到日岛后要做怎样的工作吗?”上岛公介问。
“希望是和日岛文俗文化有关的工作。”马恩回答到,“日岛和国内的文化相似却又不同,我一直都很感兴趣,尤其是民俗方面。”
“我知道一份适合马桑的工作。”上岛公介没有再绕圈子,说到:“我的一位朋友,无党派热心人士,桂正和先生,打算在文京区开办一家计算机技术学校,打算推动本国的计算机行业加快与国际前沿技术接轨。我打算举荐马桑进入校内行政部门工作。马桑理应知道,校内宣传一直是党的工作重心之一,不知道马桑意下如何?”
“请问桂正和先生对我党是怎样的态度?”马恩没有立刻应承下来。他当然知道文京区是怎样的一个地方,也明白一个党员在一位热心人士开办的新学校中工作意味着什么,更了解计算机技术是怎样一种前景。能够在文京区开办新技术学校,本身就意味着这位热心人士是一位成功且强力的人,而这位桂正和先生是无党派人士,显然是党的关注对象之一,但又不方便太过深入,所以才需要马恩这样的国际党员出面,以避免过线导致关系僵化。马恩和对方打交道需要照顾方方面面,找清楚自己的定位。当然,从待遇方面来说,几乎没什么需要犹豫的地方。
“桂正和先生是我党同情者,但并没有特别的党派倾向,是一个温和开明的左派进步人士。”上岛公介如此说到。
马恩了然地点点头。他已经理解日岛同党的要求了。双方不需要特别紧密的联系,却又不能没有任何联系。也许新学校里会有另一个执政党的人员,但却不需要明显的矛盾。桂正和先生想要的是一种微妙的平衡,过度的发力只会引来对方的恶感。像桂正和先生这样态度的人,实际上是很常见的。这不是什么艰难的工作,只能算是例行工作,却也是必要工作。正如上岛公介所说,在行政职能的部门占个位置,在必要的时候显露存在感,哪怕只是一丁点,也是十分重要的。
“我明白了,很高兴能够帮到桂正和先生。”马恩平静地微笑着。
上岛公介点点头,说:“这份工作三天内会有进一步的消息,请马桑安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