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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再来一碗 (第1/3页)

客厅里的空气有点不同寻常,突如其来的敲门声让广田雅美不太平静。马恩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但反过来想想,虽然敲门声来得突然又大声,但广田雅美的反应似乎还是大了一些。她的脸色直到马恩回返后还没有好转,时而看看马恩,时而看看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你该不会还在害怕吧?在怕什么呢?”马恩随口说了一句,拿起筷子,心中想:广田小姐是这么胆小的人吗?尽管脑子里还有一种怀疑,试图将广田雅美这副胆战心惊的表情和门外的眼睛联系起来,但他并没有顺其自然地猜想下去。

虽然马恩没有实际见到过,但是,从他人那里听来,确实有女性会在某些场合特别敏感,和她平时所表现出来的胆气大相径庭。

和马恩正在寻找的离奇之事不同,那些社会经验丰富的人往往会觉得许多在实际生活中了解到的情况就已经足够离奇了——不仅仅离奇,而且危险,其程度几乎相当于马恩所追寻的那些离奇之事物。

死亡、谜团、厄运和巧合,所有在怪谈中存在的因素,实际生活中其实都是拥有的,在一定意义上,人们常常听说的怪谈传说,也不过是真实生活的折射而已。

其实,马恩有思考过,自己追寻的离奇之事物和他们所说的离奇之现实,到底有什么不同。他得到的结论是:只存在主观上的差别,而在客观上,真的发生不幸的事情时,无论是否可以理解,这种不幸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倘若一个人患上了绝症,无论其原因在于日常可见的因素,还是在于离奇而无法理解的因素,对这个人而言都没有任何区别——绝症之所以被称为绝症,就在于已经超出了人力能为的极限。

不过,或许普通人只会对这个不幸的结果表示哀叹,将其视为一些正常的因素所导致的不幸结果,但马恩却会寻求这些因素中可能具备的离奇之处。

究竟是离奇之事物所导致的灾难更大,还是人类已知的因素所导致的灾难更大?目前为止,马恩仍旧觉得是后者。虽然后者已知,却又同样无法阻止,无疑也是可悲的。

广田雅美的惊吓究竟是真的知晓这个敲门声的诡异呢?还是仅仅因为她就是这样一个会被这种突发的声响惊吓到的人呢?马恩其实更希望是后者,因为,只是受到惊吓,却没有被卷入这种诡异中的话,就意味着四号房的灾难还是有限度的。

但是,如果广田雅美是知情者……马恩觉得自己就必须考虑整个公寓,乃至于自己这两天遇到的所有人了。

即便他不愿意向最糟糕的方向去猜想,但他的脑海中仍旧在自然而然地串联起他所得到的情报。

一般来说,普通人所能获得的情报是很少的。对普通的租客而言,四号房的怪谈就仅仅是局限在四号房中的怪谈而已,无论多么可怕,它的范围就是:一个房子,最多再加上三丁木公园里的墓地,以及在四号房里死掉的人而已——才死了多少个?有人说八个,有人说十几个,但都绝对不会超过“二十”的印象。

这个人数相对常识中的“怪谈”十分合衬,然后,普通人的想象到这里就止步了。

与之相对的,马恩的感觉和这些普通的租客绝对不一样。

稍微想想看就知道,四号房的怪谈向上涉及了日岛政治高层,倘若向下的扩散不仅仅局限于四号房的租客,而是整个公寓,整条街,乃至于依托警察系统蔓延到整个文京区的话,那些表面上看不出来,但实际已经受灾的民众到底有多少?

从这个思路去猜测,就会得到一个隐隐约约却让人汗流浃背的结论。而且,这绝对不是用普通的治安管理就能够消除的隐患。

没有一个合适的原因,大张旗鼓地排查绝对是不可能实施的,而内部人的排查也绝对会遭到巨大的抵制。

——所以,这也是选择我这个外来者的原因吗?

如果可以的话,马恩完全不想去接触这个可怕的结论。

马恩没有任何证据,但是在他的感觉中,这位住在六号房的广田小姐就像是四号房怪谈受灾人数的隐晦的“分界线”。

“突然来这么一下,真的很吓人呢。”广田雅美拍着心口,没有半点作态,她大声抱怨着,“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种没有任何预兆的动静了,无论是声音也好,还是被人突然从身后拍了一下肩膀,心脏都快要停止了。”

马恩只是用眼角余光窥视着她的表情,因为从中找不到任何不自然的地方,就不由得安心了一些。如果广田雅美确实不知道门外的情况,那么,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可能避免她涉及更深。

——还是早点吃完,早点回去吧。

他这么想着,端起饭碗,对广田雅美说:“吃饭吧,反正只是恶作剧而已。”

广田雅美终于消了气,顺从地点点头。其实不消气也没办法,她连门口都没敢过去呢。

两人默默吃了几口,客厅里的气氛仍旧没有好转。

“呐,马恩先生,你觉得真的是恶作剧吗?”广田雅美说:“我在公寓里住了这么久,从来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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