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晏礼站在皇后的身前,一脸震惊的看着皇后,好似有些怀疑这些话的真实性。
半响裴晏礼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说道,“您这是什么意思?那些人都是您派人去杀的。”
皇后冷笑一声缓缓开口说道,“我看你是忘了你该做些什么,作为一个太子,竟然在那扇叶村庄内苟活这么长时间,当真是该死——”
“如若不是本宫的人寻到了你,你还不知晓会藏匿多久,这便是一个太子该做的事儿吗?”
裴晏礼垂下头,拳头紧紧的攥着,“可是那说到底都是母后您的臣民,您怎能如此草菅人命!”
皇后眯了眯眼,长叹一口气,失望的看着裴晏礼说道,“本宫以为本宫的手段你是知晓的,却没想到你竟然这般天真。”
裴晏礼低垂下头,缓缓开口说道,“您该寻我的,我会回来的,这么些人殒命,您当真不怕夜半三更有人来寻您吗?”
“大胆!”
说着皇后随手将茶杯扔到了裴晏礼的身上,“我是你母后,你竟敢这般说我,当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裴晏礼深吸一口气,忍受着身上的痛。
其实更疼的是心里,王平秀一家救过他的命,可他们却因为他永远的死了。
他好似是那个罪人。
若是没有他,所有人都好好的活着,若是没有他,他们断然不会如此,若是没有他……
皇后一脸失望的看着裴晏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晓说什么才好。
裴晏礼一时之间也不知所措,他发誓为那些人报仇,可是眼前这人是他的母后,他又该何去何从?
那些人的音容相貌不断的在裴晏礼的脑海中回响着,挥之不去。
皇后好似猜到了他的纠结之处,缓缓开口道,“既然还剩个孤女,你便纳她为良娣,也算是给她父母一个交代。”
“有些人,有些儿事儿,不该干的,千万不能做,不然就会像如今这般一样,你可知晓?”
裴晏礼的双手微微颤抖着,跪下,“儿臣谨遵母后教诲——”
突然外面刮起了狂风,乌云密布,一场更大的雷雨倾盆而下。
宫殿前的青石路上水迹斑斑,宫女们忙着拿来披风给裴今安遮挡,又匆忙拿来轻纱伞为他避雨。
侍女们小心地踩着潮湿的青石板走过来,为裴晏礼挡雨,举起轻纱伞为他遮风挡雨。
雨带来清新的味道,荷花池水面被雨飘飞的水珠而泛起了涟漪,令人心旷神怡。
大雨将长廊的顶棚打湿,清脆的雨声敲打在屋檐上,发出悦耳的声响。偶尔的闪电和雷声为这场雨增添了一份神秘感。
宫女们则在七手八脚地搬桌子,拖地,打扫庭院,把院落打理得一尘不染,这个时候的宫廷显得特别安静。
窗外还有闻所未闻的花香,那种混合着雨水的味道让人沉醉。
皇宫内此时此刻格外寂静,只有雨声、雷声和笑声在交相呼应。
裴晏礼听着这一切,不由的想到了那天雨水混着血水的场景。
若是那些人还活着该有多好。
他已经准备好回上京了,只是晚了一步,紧紧晚了一步而已,便害了这么多人的姓名。
裴晏礼稳稳心神,缓缓开口说道,“都下去。”
侍女们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所措,这会外边下着雨她们声怕贵人淋到。
可是若是不听贵人的话,结果也不是她们能够承受的。
最后众人纷纷退下,只剩下裴晏礼一个人。
皇后看着回来的众人,声音中不由的透露出丝丝的担忧开口道,“太子殿下何在?”
众人的头垂下的更低了。
早在一年以前裴晏礼便不是太子了,这件事儿天下人皆知。
可皇后好似被蒙在鼓里一般怎么都不愿意清醒过来。
可众人却不敢多说什么,在椒房殿伺候的人都知晓皇后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可万万是招惹不得。
她们都是一群眼瞎耳聋之人。
裴晏礼走在走廊之上,整个人都显得情绪低落无比,不知晓在想些什么,就这么慢慢的走,慢慢的走。
……
宫外的林听晚很快也就知晓了这个消息。
裴晏礼进宫的事儿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上京城。
裴晏礼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了。
众人对他都是好奇不已。
林听晚知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为肚中的孩子绣帽子。
一个黑色的一个粉色的,一个男孩儿带的,一个女孩儿带的。
她不知晓肚子中的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但无论是什么都是她手心中的宝贝,都绝对不会受委屈。
一出生便会得到最好的东西。
思及此,林听晚手上的动作更加精细了。
也就在此时,玉竹走了过来她带来了裴晏礼回来了的消息。
林听晚愣住,她怎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