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冬儿絮絮叨叨,说了一夜的话。
直到天色放亮,韩琛才从床上爬起来。
爷们金身的效果杠杠滴,这家伙体内的毒早就排净了,如今生龙活虎。
之所以在床上躺了一夜,纯粹是因为懒。
虽然陪着准姑爷说了一晚上话很累,但丫鬟冬儿的心里却安稳的很。
看气色,贾郎中的药是管用的,准姑爷一时半会估计不会死。
伺候韩琛洗漱穿衣,冬儿要回后宅向小姐楚云兮汇报。
“冬儿,你与小姐说,我想见她。”
韩琛心中有算计,倒也不在乎楚云兮愿不愿意,“我有话说。”
“哦,记得了。”
冬儿心里犯嘀咕,这傻书生之前唯唯诺诺,从不敢主动提什么要求,即便见着小姐,也都畏首畏尾,连眼皮子都不敢抬一下,今天这是怎么了?
莫非,死过一次,人就变大胆了?
再见面,楚云兮依然一脸疲惫,可怜兮兮的让人看着心疼。
楚家男丁会死光光的魔咒没有解开,连未拜堂成亲的上门女婿都被人下毒,整个越国公府人心惶惶,昨夜里听说又跑了几个奴仆。
这特么的,全是签了卖生契的家伙啊,被官府抓到,怎是一个惨字了得?
就这,拼着做逃奴也要跑路,可见事态已经严重到何种程度了。
“楚小姐,我想出门转转。”
韩琛被系统逼着赚钱,呆在越国公府中可不成,“顺便支半年的例银。”
未拜堂,只能称呼楚小姐,韩琛自打半个月前住进楚家,就定了例银,一个月有十两零花。
系统让他一个月赚五千两,六个月赚三十万两……只能做生意了,码头扛大包,可赚不来这么多钱,做生意,要本钱的。
楚云兮一双俏目,盯着韩琛这个名义上的未婚夫婿看了半晌,最后惨然一笑,同意了。
“韩郎刚刚痊愈,想要外出散心,那便去吧。”
楚小姐稍显苍白的小脸上,更多的是释然,“只是韩郎身子虚弱,在外面需多多珍重才是。”
都说韩琛是个傻书生,脑子不好使,可如今就连傻书生都知道怕了。
楚云兮心下认定,韩琛被人下毒,差点丢掉小命之后,也想逃离楚家了。
没什么可指责的,例银给就是了,拿去当个盘缠也好。
只是想想自己,越国公府的大小姐,如今连一个穷酸傻书生都唯恐避之不及,当真悲凉。
冬儿领路,在账房支取了半年例银六十两,韩琛跃跃欲试。
片刻工夫,整个越国公府都传遍了,昨天中毒捡回一条命的傻书生要跑路。
外院管家目光灼灼,盘算着要不要派人跟着。
毕竟没拜堂的赘婿都要落跑,对越国公府的名誉打击太大。
出乎预料的,韩琛主动要求冬儿陪着,顺便又要了一个叫大牛的外院仆人跟着。
自然有人报信,对楚云兮言说韩琛的一举一动。
楚大小姐听完愣了愣,顿时担心起来。
这傻书生不会想临走,把冬儿那丫头也拐跑吧?!
走在古代的大街上,身后跟着丫鬟下人,韩琛顿时觉得,穿越古代当个赘婿,也挺不错的。
放在上一世,哪有愿意签卖生契的员工?
宁波府最繁华的地方,要数雨田街,各种商铺不下两千户。
二十里长街,各色商铺招牌林林总总,怕是有百十种营生。
韩琛并无具体章程,只是闲逛,算是做一下市场调查。
一路走过,心里满是震撼,同时,越发心虚。
虽然自前身的记忆中得知,大武朝商业繁华,经济鼎盛,但所见所闻,依然让韩琛有些难以置信。
整条雨田街,店铺中货源之广,品类之全,难以想象,商业之发达,物资之充盈……亦出乎韩琛的预料。
原本那一点点现代人的矜持,被砸了个稀巴烂。
他先前能想到的赚钱方法,基本全都行不通。
比如说织布行业,韩琛原本盘算,仗着有点化学底子,搞个染色配方或者改进一下织布效率,结果看了几家布行,哪一家布匹种类都有百种,颜色也不缺,没韩琛的用武之地。
韩琛又不是专业搞纺织的,能想到的技术,不一定就比得过武朝土著,只能断了念想。
类似种种,接连发生了几次之后,韩琛只能认命,走马观花先做市场调查。
朝廷在宁波府设立有市舶司,往来货物不知凡几,不少豪商都会在雨田街置办铺面,韩琛想要在这里找到发财的门路,简直不要太难。
身后跟着的冬儿倒是兴高采烈,虽然一夜没睡,却精神的紧。
这丫头,平日里专门服侍大小姐楚云兮,罕有出门放风的机会,能跟着准姑爷逛一逛繁华热闹的雨田街,兴奋异常。
下人大牛身高体壮,却憨厚木讷,一双透着老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