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琛领着冬儿和大牛回了越国公府,当即使人拿了门房的几个下人。
连日来为了立人设,韩琛对于楚家这些下人奴仆,顾不上料理。
就连那一再挑衅的贺管家,都没工夫收拾。
如今诗会结束,也该立一立威了。
若不然,这越国公府上下,都真把本姑爷当成泥捏的了!
外宅的一处空地上,四个门房一字排开,被绑在长条凳上,每人两个护院伺候,拎着粗木棍噼里啪啦的打屁股。
顿时,惨叫哀嚎声,直冲云霄!
此事乃是小丫鬟冬儿一手包办,身为楚小姐的贴身丫鬟,冬儿在越国公府中,说话却是比韩琛这个未过门的赘婿还管用几分。
行家法的地方,特意选了人来人往的空地,更是将仆人丫鬟叫来了一堆在一旁看着,众人一个个垂首不语,暗自心惊。
姑爷连日来,闯下偌大的名头,便是咱们这些深宅大院中当差的,都听闻几回,真真是,文曲星下凡!
前日里,小姐又特意交代,对待姑爷务必恭敬,这几个泼才竟然敢阳奉阴违,坏了姑爷的大事,打死活该!
至于韩姑爷,则坐在一张太师椅上,优哉游哉的喝茶,身高八尺腰围也八尺的大牛挺胸叠肚站在身后,手里捏了一根白蜡杆棍子,倒也有几分气势。
小丫头冬儿寒着一张脸,俏生生的脸蛋上都能刮下来霜,威风凛凛的小模样,看的韩姑爷一阵喜欢。
当真是,任何人都不能小瞧啊!
平日里,冬儿跟在自己身边,跑前跑后,知冷知热,将一应事物安排的井井有条,哪里想到,这柔弱弱娇怯怯的小姑娘,竟然还有能任事的一面?
奶凶奶凶,本姑爷爱了!
正闹哄哄的施家法,观看的仆人丫鬟,却是被分开了一道缝。
“住手!”
痴肥的贺管家,顶着一脑门汗闯了进来,“都给老夫住手!”
韩琛微微一笑,这老狗终究是坐不住了!
八个护院当即停手,抬头朝站在一旁的护院头子王威望去。
王威三十五六岁,正当壮年,一张面庞黝黑,孔武有力,平日里在奴仆丫鬟当中,素有威信,如今统领府中护卫,有个管事头衔。
刚刚打板子,他一直闭着眼站在一旁,似是养神,又似在听那板子打的力道够不够。
此时贺管家闯了进来,王威当即睁开了眼。
“继续打。”
王威不咸不淡,“姑爷未发话,为什么停手?”
八个护院听了,当即你一下我一下,继续噼里啪啦挥动起手中的木棍。
四个门房,已经有两个晕厥过去,只剩下两个年轻力壮的,还在嚎叫。
“王威,你敢不听老夫的话?”
贺管家顿时觉得自己被落了面皮,当即指着王威发难。
“老贺,咱们当差的,总要以主人马首是瞻,莫非,你这个管家,比姑爷说话还好使?”
王威皮笑肉不笑,冲着贺管家就是一顿阴阳怪气。
“你!”
贺管家气的面红耳赤,脑门上青烟直冒,偏偏当着这么多下人丫鬟的面,说不出“他韩琛就是一个赘婿,算个吊”这样的话来。
万般无奈,贺管家挪动肥胖的身躯,往视若无睹的韩姑爷身边凑,却是被冬儿早一步拦在远处。
“姑爷说了,这几日府里闹贼人,不相干的,莫要挨的太近!”
小丫头脆生生的话一出口,贺管家差点喷出一口血来!
老夫为越国公府兢兢业业几十年,怎么就成了贼人?
“姑爷,这几个不长眼的东西,平日里还算勤勉,偶有犯错,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还请从轻发落。”
不得已,贺管家只能离的远远的,拱手求情。
不能不管啊,看眼下这架势,韩琛这狗东西,怕是要趁机立威啊!
偏偏这四个门房,全是有卖生契在身的,当真活活打死,也是他们玩忽职守,误了主人家的大事,死也白死!
这四个家伙不保下来,日后这越国公府中,谁还会听老夫的话?谁又敢听老夫的话!
韩姑爷抬手示意,王威这才叫停。
“老贺啊,我记得门房不是这几个人啊,怎么,原来管门房的老吴,辞工不做了?”
辞个蛋滴工啊,老吴是家生子,连卖生契都不是自己签的!
“老吴年龄大了,在门房熬不住,我给他换了个轻省的活计。”
贺管家不怕问这个,他既然敢做,自然早有准备。
“哦?这样子啊!”
韩琛笑了笑,“那老吴也忒没规矩,门房的条条框框都没交代清楚,就撂挑子了,该罚!”
“是是是,回头就罚老吴!”
老吴又不是我的人,罚他本管家不心疼。
“嗯,那就罚他回来继续做门房吧,和他搭班那几个也叫回来,年龄大熬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