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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狩猎的号角声响起。燕王、恒王、以及庆国各家的勋爵男子,纷纷带上狩猎的工具,准备去猎场开始一天的狩猎。
沈薇很不放心,她怕燕王出事。
万一燕王出了意外,丧命郊外,她后半辈子最大的金山就没了。
沈薇把一个备好的香囊放到燕王手里,情真意切地说:“王爷,妾身在这香囊里放了驱毒蛇的硫磺,驱蚊虫的艾草,还有几枚止血的丹药。王爷一定要贴身带着,狩猎危险,万事小心。”
她眼里的关怀太真诚,不加掩饰。
燕王心里暗叹,他的小侍妾总是这般细心体贴。
爱他到极致,无微不至。
燕王收好香囊,语气温柔地说:“在营地等本王,本王猎几头鹿回来,今晚吃烤鹿肉。”
沈薇乖乖点头。
她眼巴巴目送着燕王骑马离去。燕王一身黑红相间的骑装,强健高大的背影在晨光中熠熠生辉,像是上战场的将军。
不远处,恒王在侍妾们的簇拥下,春风得意地上马。
沈薇送燕王出行的这一幕,自然也落在恒王的眼里。恒王垂眸,瞥了眼身边环绕的莺莺燕燕;恒王抬头,看站在晨风中送行的沈薇。
感情是对比出来的。
沈薇对燕王情真意切,满眼的担忧。
恒王的侍妾虚情假意,曲意逢迎。
恒王有点酸,他也想养一个全心全意体贴他的小玩意儿。
他骑着马来到沈薇身边,故意找茬:“我二哥生性凉薄,怕是会辜负佳人的爱意。要不来恒王府?本王保你富贵一生。”
沈薇瞧了眼燕王,表情瞬间冷淡:“恒王殿下说笑了,妾身还有事,先行一步。”
沈薇朝恒王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身为优秀的员工,沈薇不会轻易跳槽到其他的公司!更何况,燕王的兄长是太子,母亲是当朝皇后,家族背景比恒王更雄厚。
沈薇脑子没病,才不会跳槽去恒王府。
恒王撇嘴,目光落到沈薇离去的纤细背影上,一脸玩味:“有趣的东西。”
等东山狩猎结束后,恒王打算也找个和沈薇差不多的侍妾伺候自己。
沈薇回到帐篷,刚准备掀开帘子,忽然听到不远处传来争执的声音。
她回头,看到不远处的昭阳公主营帐。昭阳公主和礼部侍郎晏云亭,似乎在吵架。
昭阳身穿招摇的红色凤凰牡丹裙,腮帮子气鼓鼓,正恼怒地说:“晏云亭,你什么意思?生怕我欺负你的柔儿?”
晏云亭俊秀的脸孔上,划过一丝无奈:“柔儿这几日来了葵水,身子弱。你身为公主,莫要带头嘲讽欺凌她。”
昭阳俏脸通红,语气有点委屈:“晏云亭,你连澹台柔来葵水的日子都记得?”
晏云亭没有解释,眼里满是疲倦。
沈薇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大概明白两人吵架的原因。
东山狩猎,是男子的盛会,晏云亭自然也要去参加狩猎。女眷们,则是留在营地游山玩水。
晏云亭担心昭阳公主欺负他的柔儿,所以特意来提醒。结果惹怒了昭阳公主,两人产生争执。
“微臣先行一步,还是那句话,请您莫要欺负柔儿。她来葵水,不能碰生冷的东西,若是不小心被您推下水,后果不堪设想。”晏云亭朝昭阳公主行礼,转身大步离去。
昭阳气得跺脚,杏眼有瞬间的泛红。
她迅速抹去眼角的泪水,深吸一口气,又变成那个金尊玉贵的公主殿下,自尊且骄傲。
沈薇悄然回到营帐里,休息到中午。
采莲小步走进帐篷里,提醒沈薇:“主子,公主殿下的宫女来传信,说今日天气晴好,邀请主子去河边赴宴,赏山景。”
沈薇哈欠连天从床上坐起来,揉揉眼睛:“采莲,把做冰饮甜品的材料备好。”
采莲笑道:“主子放心,早就备好了。”
沈薇换上一件凉爽的浅绿云罗裙,打扮得清爽不招摇,带着采莲前往东山溪水边。
夏日阳光微热,溪水潺潺流淌,送来几分沁人心脾的凉意。东山溪旁,一排排精巧的案桌已经摆好,十几个燕京贵女已入席。
昭阳公主一身照耀的红色凤凰牡丹裙,头戴金玉珠钗,明媚美丽。
而在溪边的最末席,昭阳公主的情敌澹台柔,正低着头跪坐着。澹台柔出身寒微,门第不高,原是没有资格来东山狩猎场,但晏云亭偏偏把她带过来。
比起穿着华丽的贵女们,澹台柔穿着略显寒酸。
沈薇目光在宴席流连,也走到最末席。她身份是燕王的侍妾,不是侧妃,没资格坐在前列。
刚好,澹台柔身边有个空位。沈薇带着采莲,走向那个空位。
“你要坐在这里吗?”澹台柔轻轻开口,眼里有疑惑,以及淡淡的鄙夷。
沈薇浅笑:“这里空着。”
澹台柔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