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喝得烂醉如泥,晕乎乎地瘫在李元景怀里,扬起脑袋,眼神迷茫地望着他:“皇上?”
接着,似乎在喃喃自语:“原来是皇上...哦不对,太上皇...”
李元景扣住沈薇的腰,让她不跌倒。他心脏熨烫着暖意,低声道:“以后不必唤朕太上皇,叫朕元景即可。”
沈薇醉意上头,似乎没听懂。
李元景哄着说:“薇薇,唤朕元景。”
沈薇晕乎乎地,下意识开口喊:“元景...”
刹那间,李元景只觉得心脏被铺天盖地的暖意侵袭,整个人神魂动荡,激动幸福难以言表。
除了已故的父亲和兄长,还有尚在江南修养的母亲,沈薇是第四个呼唤他名字的人。
那种感觉很微妙,很幸福。
李元景感觉自己笼罩在浓浓的幸福里。
“再唤一句试试。”李元景犹不满足,耐心哄着沈薇几乎呼唤他的名字。
沈薇露出微笑,纤细白皙的手微抬,拍拍李元景的脸:“元景,元景,哈哈哈...”
说着说着,沈薇开始笑起来。
沈薇眼神迷茫,打了个酒嗝,理直气壮道:“既如此,你也别叫我薇薇。什么薇薇,难听死了,像只猫的名字...”
李元景只觉得喝醉酒的沈薇,有种和平时截然不同的活力和可爱。他唇角弯弯:“要朕唤你什么?”
沈薇歪头思索片刻,竖起一根食指在李元景面前晃了晃:“叫我——沈总!他们都这要叫的。”
李元景一脸茫然。
沈总?
这是什么奇怪的称呼?
李元景正要细问,沈薇脑袋软绵绵一歪,靠在他怀里睡着了。李元景笑而不语,看天色已晚,命人准备醒酒汤,接着便抱起沈薇回到湖畔皇庄歇息。
夜晚深深,月光如水,皇庄周围安安静静,隐约能听到落月湖的水声。寝殿内,沈薇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睡颜恬静。
烛光昏黄,李元景端详着沈薇的睡颜。他半生沉浮,从王爷走到至尊之位,本以为半生会在权势宦海臣服——
但他很幸运,他拥有沈薇。
“薇薇。”李元景揽着沈薇,露出满足的笑容。
...
沈薇和李元景的退休生活,在湖光潋滟的盛夏开始了。
在李元景的预想里,他会和沈薇继续举案齐眉、每日在湖畔牵手散步,一起种菜,一起研究琴棋书画。等过段日子,再去江南和庆国其他地方游山玩水。
但...
李元景渐渐发现有点不对劲。
首先,沈薇她变得“懒惰”起来。具体体现为,沈薇每天睡到日晒三竿,才会哈欠连天地起床!不吃早膳,有时候甚至连妆都懒得画,赤着脚在湖边吹吹风。
身在皇家,所有皇子公主从小被教导“卯时起”,不可贪睡。
多年来,李元景早已经养成了早起的好习惯。
但沈薇退休后,竟然天天睡懒觉!简直不像以前的沈薇——要知道以前的沈薇,几乎都和李元景同时起床!
“主子,您每日睡得时间也太长了...太上皇都起疑了。”临近中午,采苹伺候沈薇起床,小声嘀咕。
沈薇洗了个冷水脸提神。
沈薇擦去面上的水渍,打了个哈欠:“我盼了晚睡早起二十年,好不容易能睡个懒觉,当然要多睡会儿。”
都退休了,还讲究什么早起?
以前伺候李元景时,沈薇每天睡眠时间真的不多。李元景常年习武,在床上精力充沛,沈薇时常被他弄得浑身难受,睡觉也不踏实。
早上天不亮,李元景要去上早朝,沈薇还得强忍身体的不适陪他用膳,送他去上早朝。
熬了多年,她总算不用熬了,自然要遵循自己的本性行事。
采苹接回沈薇的帕子,眉毛微微皱起:“主子,再这样下去,太上皇怕是会看清您...”
沈薇活动筋骨,毫不在意:“看清就看清呗,他如今也不能拿我如何。”
...
...
沈薇天天睡懒觉,李元景以为沈薇身体出了问题。
以前沈薇“中毒”那会儿,也是每天昏睡,精力不济。李元景万分担忧,忙叫来太医给沈薇诊治。
太医给沈薇把脉。
一番望闻问切后,太医捋捋胡子。李元景暗中蹙眉,询问道:“情况如何?”
太医夸赞道:“回太上皇,太后脉搏沉稳有力、身体康健,堪比二十来岁的女子,身体并无大碍。”
李元景愣住。
李元景问:“既然身体康健,为何每日睡到日晒三竿?”
太医回答:“这...这微臣不知。”
李元景看向沈薇。
沈薇面容平静,她回答:“我没有病,每天睡到自然醒,只是因为贪睡。”
李元景:...
太医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