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孩子穿衣服时,楚凌更是状况百出。他拿着孩子的上衣,翻来覆去看了半天,才确定好前后。在给孩子套头时,不小心弄疼了孩子的耳朵,孩子“哎哟”叫了一声。“对不起,宝贝,爸爸不是故意的。”楚凌满脸歉意,动作更加小心翼翼。裤子穿得也不顺利,不是裤腿扭在一起,就是扣子扣错洞,孩子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好不容易穿好衣服,楚凌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送孩子去学校的路上,孩子坐在后座,又一次小声问:“爸爸,妈妈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我好想她。”楚凌从后视镜里看着孩子期盼的眼神,心里一阵刺痛,咬咬牙说:“快了,妈妈在外面玩得很开心,等她玩够了就马上回来陪宝贝。”
晚上,楚凌给孩子洗完澡,陪孩子坐在床上准备睡觉。孩子抱着心爱的小熊玩偶,眼睛却望着门口,轻声说:“爸爸,我今天在学校画了一幅画,是我们一家三口的,等妈妈回来给她看。”楚凌看着孩子天真的模样,鼻子一酸,强忍着泪水说:“好呀,宝贝画得一定很漂亮,妈妈看到肯定会很高兴的。”孩子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嘴里还嘟囔着:“妈妈,你快点回来……”
楚凌坐在床边,看着孩子渐渐入睡,心中五味杂陈。他知道,自己一直用谎言安抚孩子,但这只是权宜之计。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孩子对妈妈的思念愈发浓烈,而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找保姆的念头在他心中越来越强烈,他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让孩子在生活上得到更好的照顾,而自己也能有精力去面对工作的压力和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可是,他又害怕新的人进入他们的生活,会让孩子更加困惑和不安。在这两难的抉择中,楚凌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痛苦之中,只能在寂静的夜晚,独自承受这份难以言说的煎熬。
门铃突然急促响起,楚凌正被孩子缠问妈妈去向弄得焦头烂额,忙不迭去开门。门开瞬间,孩子外婆熟悉身影映入眼帘。外婆神色复杂,眼中满是对女儿离去的痛心,又藏着对外孙的深切担忧。
“外婆!”孩子欢呼雀跃,像只欢快小鹿扑进外婆怀里。外婆紧紧抱住孩子,眼眶微红,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宝贝,想外婆没?”
楚凌尴尬站在一旁,嗫嚅着:“妈,您来了。”外婆抬眼看向他,目光里有责备,却也有理解与无奈,轻轻点头。
三人走进客厅坐下,孩子依偎在外婆身边,忍不住问:“外婆,你知道妈妈去哪儿度假了吗?她什么时候回来呀?”外婆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楚凌,两人目光交汇,传递着相同的担忧。
外婆很快回过神,温柔抚摸孩子的头说:“宝贝呀,妈妈去了一个特别美的地方度假,那里有好多好玩的。她呀,每天都念叨着你,等把好玩的都体验一遍,就马上回来陪你啦。”孩子听了,眼睛亮晶晶的,满是憧憬,“真的吗?外婆,妈妈会给我带礼物吗?”外婆笑着点头,“当然啦,妈妈肯定会给我的小宝贝带超级棒的礼物。”
楚凌在一旁默默看着,心中五味杂陈。外婆的到来,让他压力骤减,可这善意谎言还能维持多久,他毫无头绪。这时,外婆目光看向他,轻声说:“以后我多来帮帮你,孩子不能没有照顾。”楚凌眼眶一热,忙不迭点头,“谢谢妈,辛苦您了。”
午后阳光洒进屋子,勾勒出三人略显沉重的轮廓。外婆陪着孩子玩游戏,耐心解答孩子关于妈妈的种种疑问,编织着一个又一个美好的谎言。楚凌看着这一幕,心里清楚,未来的路还很长,谎言终有被戳破的一天,可此刻,他们只能在这善意谎言里,为孩子撑起一片暂时安稳的天空。
午后的客厅,光线透过纱帘,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可这温馨的氛围,却与屋内紧绷压抑的气息格格不入。楚凌像被抽去了脊梁骨,疲惫地瘫在沙发上,整个人散发着颓然的气息。他双眼布满血丝,犹如干涸河床里的裂缝,透着无尽的疲惫与憔悴。头发凌乱地竖着,几缕发丝无力地耷拉在额前,更衬出他的狼狈。身旁茶几上,孩子的玩具横七竖八地散落着,零食包装袋也随意丢弃,一片狼藉。
外婆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身子微微前倾,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眼神里满是忧虑与心疼。她紧盯着楚凌,嘴唇微微颤抖,终是忍不住开口:“儿子,你瞅瞅你现在这模样,家里也乱成这样,怎么能行?”
楚凌听到这话,无奈地叹了口气,像是要把心底积压的所有疲惫都吐出来。他抬手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声音沙哑又疲惫:“妈,我最近实在忙不过来,工作上一堆任务压着,孩子这边又离不开人,我真的是分身乏术。每天从早忙到晚,感觉自己像个陀螺,一刻都停不下来。”
外婆听了,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身子猛地往后一靠,提高音量道:“哎呀,儿子,你怎么这么笨呢?你请一个保姆过来,不就把家里的大小事务都照顾好了吗?还是你第一次带孩子,完全没经验?”说着,外婆的手在空中用力一挥,仿佛要把楚凌的糊涂都挥走。
楚凌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神色间满是纠结与无奈:“妈,我也不是没考虑过请保姆。但这事儿,我实在放心不下啊。要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