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来瑾瑜禾喝茶的几位夫人小姐上前询问:“小姑娘,你们家到底出什么事了,苏姑娘呢?”
瑾瑜禾的这两名侍女就是张富贵家的两个女儿,张大妮如今叫张念珍,张二妮叫张念惜,都是苏清颜取得名字。
念珍念惜神情悲戚又害怕的垂下头,什么都不肯说,好像又诉说了一切。
几名夫人可不干了,这可是她们最喜欢的消遣地儿,谁敢欺负瑾瑜禾也不问问她们答不答应。
“小丫头跟本夫人说说,到底是谁家呀?也满足一下咱们的好奇心。”
众人也正想知道,转头看见说话的是江州孟家的长媳,她身后还站着孟老夫人。这可是江州第一金楼孟家,也是江州府城最有钱的人家之一。
今日孟老夫携儿媳妇和小孙女孟思悦出门赴宴,孟思悦想起来今天是瑾瑜禾绣坊发新款的日子,非吵着要买,孟老夫人拗不过她,反正也顺路就来看看。
孟家可是瑾瑜禾最大的顾客,念珍念惜赶紧的上前规规矩矩的行礼。
孟老夫人免了礼,众人还等着吃瓜呢,尤其是今天来了好多江州府有头有脸的主子们。
可念珍和念惜未语泪涟涟,围在瑾瑜禾绣坊门口的人见了都心生怜惜,收起了吃瓜的心。
念珍年长几岁,她最先开口:“几位夫人小姐还是别问了,我们瑾瑜禾得罪了江州最厉害的人家。我们家苏姑娘说了,今日关店,后会无期,我们不想惹事只求能让我们平安离开江州。”
“什么?”众人大惊!
“是谁?你们得罪了谁家?”
“怎么得罪的?”
“瑾瑜禾绣坊关门了,那蜂窝煤作坊怎么办?是不是也要关门?”
“蜂窝煤作坊不能关呀!关了我们去哪里买煤?”
“你们得罪了谁家?”
念惜年纪小,已经被吓的瑟瑟发抖:“是是是……”
“住口!”一声冷喝在众人背后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苏清颜面容憔悴的由玲珑扶着朝众人走来。她上前先给年长的孟老夫人行礼,又回头呵斥念惜。
“我给你们说过多少回了,祸从口出不可乱说。”
谁知念惜愤愤不平的道:“我没有乱说,是姑娘胆小怕事不敢说罢了,就是宁家欺负我们。”
“你……”苏清颜来不及阻止,急得直跺脚。
众人一听是宁家都神色各异,有些人立刻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你胡说什么?”苏清颜急着呵斥念惜。
“我没有胡说,大家看我有证据。”
念惜从怀里掏出皱皱巴巴的那份合约书,展开给众人看。这合约书上有宁家家徽做不了假。
“宁家昨天上门请我们周老板喝茶,就拿出合约非逼着周老板签,周老板气急了打了宁家二公子逃了回来,当时你们都看过,就把这合约给扔了,是我捡起来的。”
众人都凑过来看这合约的内容,一看不要紧现场就炸开了锅。
“我的天哪!这宁家还真是不要脸了,这不是明抢吗?”
“这明抢还算了,怎么还逼人家为奴呢?”
“哼!宁家这么有钱原来都是靠抢来的,果然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
听了这些议论,在场只有孟老夫人心里明了,她这个年纪什么事没见过,都是千年的狐狸成了精,怎会看不出来苏清颜的做的这个局。这事她们不能掺和,不过她倒是佩服苏清颜这小姑娘,有胆识有谋略,小小年纪就敢跟宁家叫板。
孟老夫人带着儿媳妇默不作声的退后。场面立刻有了变化,有些夫人和孟老夫人一样只旁观不做声,而有些人就激愤不已。
“怎么?这江州府城都成他们宁家的了,还真想一手遮天。”
“我看这一定是宁夫人的主意,那个秦氏当姑娘的时候就喜欢抢别人的好东西。”
“哎呦喂!这还不是因为人家嫁妆丰厚,能嫁进宁家。”
“哼!真是丑人爱作妖,嫁妆多有什么了不起的,还真以为这江州府城里的好东西,都必须是她的才成。”
这些人大多都是宁夫人当年的小姐妹,如今也都是江州府城世家大族里面的当家主母。
看来这宁夫人在江州府城士族圈里的名声并不好,大概还是因为她长的丑,还能嫁给她们的白月光吧。
瑾瑜禾绣坊对面的茶肆里,宁昊辰第二次来这里喝茶,今天他依旧很低调。不过,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人群里那一抹倩影,激动的手不停的抖动。
“是她,竟然是她,原来她就是苏氏商行的少东家,苏清颜……颜儿!”
苏清颜见演的差不多了,再演就过了,赶紧的领着三个丫头谢幕。
“苏清颜在此拜别各位夫人,小姐,我们还有东西要收拾,就先行告退了。”
苏清颜给大家行了一礼,带着三个丫头匆匆离开了。
宁昊辰站在茶肆的窗口望着那一抹消瘦的背影,心里一片悲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