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的,都快点给老子起来!”
一群衣衫褴褛的昔日贵族颤抖着,被粗暴地唤醒。
一名满脸横肉的官差,手持长鞭,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他猛地一挥,鞭子划破空气,发出刺耳的破风声,直逼向一位正勉强撑起身体,眼中满是怒意与不甘的老者。
“哎哟!”老者躲闪不及,鞭子擦过肩头,留下一道血痕,他痛呼一声,身体踉跄,却倔强地没有倒下。
周围人见状,皆是惊恐万分,却又不敢出声,只能小声嘟囔,抱怨与不满在狭小空间里低回。
官差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残忍的光芒。
他再次举起鞭子,这一次,毫不留情地抽向老者身上,一名年轻女子尖叫着捂住脸,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残忍的弧线,再次落在老者身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震得众人心头一颤。
官差的嘴角挂着一丝嘲讽,看着这些昔日的贵族们,现在在自己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满足了他的自尊心。
他猛地一甩长鞭,发出清脆的裂空声,如同死神的召唤,让整个流放队伍的空气都为之颤抖。
“都给我利索点,还想享受以前的荣华富贵呢?现在,你们是阶下囚!”他咆哮着,每一字都像是重锤,敲击在众人的心上。
谁也不敢偷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开始赶路。
早上是没有饭吃的,只能空着肚子。
但这些人里可没有夏家人,他们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都偷偷吃了肚儿圆。
就连三小只也被大人们时不时投喂,三人也聪明,只吃不问东西的来源。
走了两个多时辰以后,队伍里就有人小心翼翼地悄悄问张三:“官爷,大家早上没有吃饭,昨晚又都着了凉,能不能休息一会再走。”
张三这会心情也不好:“休息什么休息,老子都没有吃饭,你们还想吃饭,想屁吃呢!”
“可是官爷,你看看队伍里这些人,大多数都昨晚都感染了风寒,是实在走不动了啊!”
张三沉着脸回头一看,队伍里有一半人都病殃殃的,尤其小孩子居多。
都是些娇生贵养的没有吃过什么苦,昨天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又都席地而睡,初春的天气还是很冷的,别说小孩子了,就是大人们也受不了。
这样的身体状况,能不能撑到凉州真的说不好。
张三皱了皱眉头,不悦道:“前面五里地,有个驿站,到那里你们可以自行补给货物。”
许是众人被整整压迫了一天,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砸得晕头转向。
杨氏抱起烧得晕乎乎的儿子,激动道:“太好了,实在太好了,我儿子有救了,我们快点赶路吧。”
早点赶到驿站,他儿子就少受点苦。
正常人在野外一晚都着不住,更别说昨天挨鞭子的夏青洛,可不就发烧了,这会都烧晕了。
夏二爷一家也想早点到驿站,他们一家四口昨晚被白婉儿扔到小溪里,全身衣服都湿透了,虽然后来烤干了,但还是都发烧了。
这会都头重脚轻的,全靠坚强的意志撑着。
他们可是藏了不少银子,要是真的可以买到物资,这一路上就不用再担心挨饿受冻了。
其他人也都纷纷露出来喜色?
比起其他人,夏家人别说风寒跟疲惫了,个个精神头足足的,丝毫不见疲惫。
不知道是不是即将到驿站,还是快要有物资的原因,大家都积极赶路,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驿站。
一到驿站,大家都急吼吼地去买物资了。
董氏到一个卖棉衣的地方,拿起一件棉衣问道:“这棉衣多少钱一件?”
“十两银子一件。”
“你说什么?这件棉衣多少钱?”
董氏拿着一件青色的棉袄,瞪大双眼,难以置信的问一晨驿丞。
那个驿丞是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人,肥头大耳,大腹便便,满脸油光,一双绿豆大的眼睛,贼溜溜盯着流放队伍的人,像盯着一只只大肥羊。
那驿丞被董氏质问,脸上直接路过一丝不屑:“驿站能给你们这些人卖东西,你们就偷着乐吧。”
“朝廷可是规定驿站不能给你们卖东西或者任何便利,我们都是冒着危险的,东西贵一些不是正常的吗?”
“我们这可都是明码标价,十两一件,数量有限,先到先得,你们可得想清楚了,要是错过了,要是再想买可都没有了。”
这种质地的棉袄,是普通百姓常穿的那种,撑死也就一两银子一件,这驿站居然要十两一件。
她在京城穿的棉袄也差不多十两一件,但是比这个材质要好多少倍。
董氏是万万没有想到,这小小的驿站,居然能心黑到如此地步!
买吧,她实在不想当这个冤大头,可是不买吧,实在是冷,尤其晚上。
她昨晚真的被冻怕了,她再也不想感受那种风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