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这事只是个乌龙,池宴一颗心这才落了回去,他红着眼直勾勾盯着沈棠宁,直看得她心虚。
这下她也反应了过来发生了什么,池宴是误以为她出了事,所以这才急匆匆赶了过来?
沈棠宁眼睫颤动,回想起他方才他那副失态的模样,心里掠过一丝异样,她想开口缓和下气氛:“那个……”
突然,池宴抿了抿唇俯下身来,一把将她搂入怀里,力道很重,他坚硬的胸膛和臂膀硌得她有些疼。
她两眼发懵,怔怔地撞在他肩头,缓慢眨了两下眼。
相拥的力道清晰地给她传达了一个信息,他好像有些紧张。
于是沈棠宁缓缓抬起手来,环住他的肩不太熟练地拍了两下,她轻声道:“我没事,别担心。”
方才一时冲动,池宴这会儿冷静了下来,耳根不自觉蔓上红色,理智告诉他应该撒开手,不过怀里的人实在过分柔软,他莫名不太想放手。
一时间,两人谁也没说话。
就在这时,担心池宴的池父池母也匆匆赶到。
池父站在外边,池母则领着大夫进来,甚至琢磨着要不要让大夫顺便给自家儿子瞧瞧脑子。
别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孩子的精神状态出现什么问题了吧?
她刚踏进门,猝不及防就瞧见这一幕,顿时倒吸口气,神情复杂又尴尬地拦住正要跟上来的大夫:“先等等。”
大夫一脸不解:“不是很急吗?”
池母抠了抠手指,言辞闪烁:“其实……倒也没那么急。”
里面的沈棠宁和池宴已经一脸慌乱地分开,池母特意干咳两声,这才敢踏进去。
她目光在两人通红的脸上流转了几圈,眼神颇有些意味不明。
池宴主动站起身来吸引了注意力:“先让大夫瞧瞧吧。”
大夫瞧过了伤,自然是没那么严重,本来药都可以不用上,但池宴不放心,于是大夫只能给了个跌打损伤的药膏。
大夫正欲离开,池宴却开口挽留:“劳烦您再帮忙替我们一家人都请个平安脉吧。”
这是不是有些过于郑重了?
池父和池母面面相觑,心里不约而同都有些疑惑,但他们也没开口反对,请个脉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
沈棠宁倒是明白了什么,瞥了眼池宴的神色:
他这是想和二老摊牌了?
大夫依言诊过了脉,池宴和池父都没什么问题,沈棠宁气血不足,需要滋补。
她自己也知道这个问题,到了冬日她便格外畏寒,正是因为气血不足导致。
池宴认真地讨教:“那怎么才能改善这个问题?”
大夫沉吟片刻,给他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他一一认真记下。
沈棠宁在旁边瞧着他专注的样子,心念微动,她自己都没这么上心过。
到了池母这儿,大夫微微拧眉:“夫人以前可是大病过一场?”
池母一愣,点点头:“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大夫又问了一些症状:“是否偶尔会觉得心悸疲乏,四肢酸痛无力?”
池母睁大了眼:“没错,这您都看得出来?”
大夫眉头紧皱,见他这副神态,池父心里不由一个咯噔:“大夫,我夫人的身体可是出了什么问题?”
大夫似是有些顾忌,瞥了眼他们,池宴垂着眼冷静地道:“您但说无妨。”
他发了话,那大夫就没什么好隐瞒的了,他语气谨慎:“您这些症状,像是余毒未清导致的。”
“余毒未清?!”池母愣在原地,池父也陡然变色。
他艰难地扯了扯唇:“大夫,您确定吗?我夫人没中过毒啊……”
大夫语气笃定:“老夫行医多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夫人的身体原本很康健,何故会突然病倒,您难道没有怀疑过吗?”
这话一出,屋子里陷入一片死寂。
池母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张了张嘴,脸色变幻莫测。
池父的神情同样好不到哪儿去,自己的夫人竟然中过毒,而他对此全然不知!
……
大夫走后,好长一段时间没人说话。
池父看向默然不语的池宴,嘴唇动了动,语气艰难:“儿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好端端地突然让大夫给他们诊脉,若他不是事先知情,为何会有这一出?
但他又想不明白,如果儿子知情,为什么一直瞒着他们现在才说?
池宴看向池母,突然闷声不吭下跪:“是儿子连累了娘。”
沈棠宁正思忖着要不要回避一下,池宴已经出声:“有一件事,我瞒了娘很多年。”
池母恍惚察觉了什么,指尖颤了颤,上前将他扶住:“阿宴,你先起来说话。”
池宴执意不起,他简洁明了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娘可还记得儿子中秀才那年,您突然一病不起的事?”
池父脸色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