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了一眼蹲在院子里择材软,又回看厨房里独自忙碌的身影。
裴三齐摇头叹息。
心中忍不住疯狂吐槽徐行这个榆木脑袋:
“还得让爸爸我来帮你啊… …为你这好大儿我可是操碎了心… …”
悄悄的端着菜篦子蹲到软身边,裴三齐声问道:
“软啊, 你觉得倔驴… …徐行这人咋样啊?”
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声道:
“还… …行吧…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哎,徐行这个人啊你别看他平时一本正经的,其实闷骚的很。”
“我看出来啊。”
“… …”
“他这个人吧,你别看他又懒又憨又心眼儿,自大偏执还没上进心,但他… …呃… …”
裴三齐压低声音,心虚的回头看了一眼接着道:
“但他可是实打实的母胎单身二十多年啊!”
软明显有些局促:
“你和我这个干什么… …”
裴三齐一看有戏,立马神神秘秘的道:
“哎,你是不知道啊,我这兄弟从是个孤儿,这才养成了现在这种执拗孤僻的性格,我和你啊,我当年和他分到一间寝室,足足一个多月仅仅是见面打个招呼就像路人似的,要不是我忍不住主动找他,估摸着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我是头一次看他对其他人这么和颜悦色的… …”
软顿时来了兴趣,好奇的问道:
“他对女生也是这样嘛?”
“害!别现实了,我拉妹子开黑的时候,他是能闪现抢瑶血包的人,你指望他有这个情商?”
“啊?!”
软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那确实挺过分的… …我怎么感觉你是来帮倒忙的呢?”
额?!
裴三齐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貌似错话了… …
正想着如何圆回来时,软却继续问道:
“我看他经常一个人坐在大殿前发呆,他是一直这样… …孤单的嘛?”
“哎,这事儿… …”
裴三齐长叹一口气:
“你不知道,这间道观几乎承载了他所有的记忆,自从他师父走后… …他连游戏也不打了… …我都担心他得自闭症。”
“难怪之前那些人骂镇元五庄观他那么生气!”
软这才明白,这间道观对于他来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樊笼却更像是港湾。
“是啊… …”
裴三齐附和道:
“你以为他是真的奔着一个编制才回来的啊,不过是给自己找一个心安理得的借口罢了,要是道观搁哪个深山老林子里,他还不是一样得屁颠屁颠的跑回去… …”
“他有你这种朋友真好!”
软托着腮帮子,认真的道。
端着盘西红柿炒鸡蛋出来的徐行恰好听到这一句,立刻吐槽道:
“啥玩意儿?就他这损样?!认识他算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污点!”
“… …”
———————————————
后院凉亭里,石桌上满满当当的摆着五菜一汤。
三人就着暮色晚风好不惬意。
“你别,你还真别!”
裴三齐夹起一块回锅肉一边吧唧嘴一边夸奖道:
“还是以前那个味道!”
软光顾着吃了,腮帮子鼓鼓的已经不出话只得不住的点头表示赞同。
“你是不知道啊,我们当时学院斋堂饭叫那个难吃!每周最期待的就是放假两这子开伙了。”
好不容易把腮帮子里的东西咽下,软好奇的问道:
“大学食堂难道只有一个窗口吗?如果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去外面吃?”
“害,是大学,一届就几百号人哪里撑的起太大的规模?再了,道士的饭菜忌讳多,食堂干脆也就偷懒瞎弄了,和白水煮的几乎没啥差别。”
裴三齐摇头解释道:
“再我们也想去外面吃啊,可是下一趟山就是一二十公里… …哪能这么跑呢?”
“那也太惨了吧?”
软难以想象,道教学院的生活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裴三齐脸上挂着怀念的笑:
“嘿嘿,我们当时都调侃干脆叫正一监狱算了… …记得有一次大半夜,我和倔驴实在馋的不行,逮了带教道长养的大锦鲤就烤来吃… …”
“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徐行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裴三齐却是不屑的道:
“你还怕张东西回头找你麻烦啊?”
“张东西?”
“哦,带教道长姓张,那是我们给他取的外号!”
软难言笑意,八卦心顿起:
“你们怎么这么称呼自己的老师啊,按道理来道士不应该更重视师承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