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沛沛侧眸瞪她,转回脸却看到时郁提着水果从外面走进医院大门。
两人的脚步都顿住,温姳单方面对时郁熟,开口打招呼,“时学长,这么巧。”
时郁见过温姳一面,点点头,又冷又淡地说了句:“你好。”
温姳明知故问的客套,“你是来医院看人?”
时郁又是沉默点头,然后主动结束对话,“我先走了。”
霍沛沛眼神瞟天瞟地,就是不瞟对面的时郁。
等时郁先走过去,她们才继续往外走。
温姳小声啧啧称奇,“沛沛,你和时岭花的缘分真的太妙了,刚在家里分开 ,转头就在医院碰见!”
霍沛沛觉得一点也不妙,总有种冬窗要事发的不安。
走远的时郁觉得奇怪,回头看了一眼。
霍沛沛走路姿势僵硬,一瘸一拐的,好像是腿受了伤。
没多想,他继续往住院大楼走。
到了时韵的病房,却看见邹静云正坐在病床边给时韵编头发。
时郁眼神十分意外,“你怎么来了?”
邹静云看到时郁,也有些意外,对自己为什么来说的很正当。
“我上次答应时韵有空就来给她梳头发。你那么忙,时韵这么小一直一个人住院多害怕。刚好我也有时间,可以多来陪她说说话。”
时郁不喜欢多麻烦别人,更不喜欢麻烦异性。
因为他还不起,也害怕对方的另有所图。
从十八岁滋长出来的那片阴暗一直笼罩着时郁。
谁也不知道他对异性的亲近有着难以抑制的生理性抗拒。
邹静云的手很巧,会梳很多种样式的发型。
时韵看着镜子里被编的漂亮又精致的头发,开心地笑弯了眼睛。
被病魔折磨的消瘦暗黄的小脸也焕发了不少精神气。
“哥哥你看我漂不漂亮?”
时郁露出点笑,“漂亮。”
时韵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宝贝似得摸着已经稀少的只有成年人手指粗的发尾,喃喃道:“真的好舍不得它们。”
邹静云安慰,“没关系的,等把病治好了,头发还会再长出来的。”
时郁拿了个沃柑给邹静云,然后给时韵削苹果。
邹静云边剥皮,边闲聊地问:“时郁,我这边帮时韵联系了一个慈善基金,可以给时韵的治疗提供一些支持。”
时郁:“不用了,已经有基金会对我们提供帮助了。”
邹静云眼神略微诧异,“是吗?那太好了,那时韵现在的治疗情况怎么样?”
时郁简单地说了一下,“医生说暂时先用靶向药保守治疗,看情况能不能好转,时韵年纪小,对治疗的耐受性会好一点,能控制住,就暂时不做手术。”
两人说话间,隔壁病床的中年女人突然猛地坐起来表情痛苦地呕了一口血。
时郁赶紧帮忙按床头的呼叫铃,看到这一幕的时韵吓得小脸惨白。
邹静云忙把时韵搂进怀里,“别怕,阿姨在吐身体里面的废血,只是看着有点吓人。”
两名护士来的迅速,拉上帘子开始做紧急处理工作。
同住一个病房,时韵当然知道这个阿姨得的也是白血病。
呆愣的她眼眶瞬间聚满泪水,声音满是恐惧地说:“我是不是也会这样?”
“不会的,不会的。”邹静云连声解释,“每个人的病情都不一样,只要时韵每天好好吃饭睡觉,保持心情舒畅,配合医生治疗 ,很快就会好的。”
时郁伸手把时韵抱到床边穿好鞋,“别待在这里,我们出去走走。”
时韵牵着时郁的手走出病房,有些担忧地回头看了眼病房里面。
赶来的医生正在抢救,躺在病床上的人,一只手无力的垂在床沿,围绕着她的是一阵挽留的兵荒马乱。
医院就像个生命戏剧大舞台,笑和哭都会在这里上演。
阳光撒在时韵的脸上,暖暖的,她抬起手,手腕上那串珠子在阳光下闪耀着七彩光晕,好看的像是她在电视里看到的佛光。
她默默祈祷那个阿姨能够平安度过,这么美丽的世界,即使只是晒晒太阳,都很幸福。
时郁不能陪时韵太久,他还要赶回学校去抓紧完成秦瑶催促的那个东西。
邹静云借着机会和时郁一起回学校,路上她告诉时郁。
“时郁,我爸明年带研究生的名额可以额外多加一个,报考的时候你直接填他的名字就行。”
邹静云的父亲是恩北的副教授,在人工智能方面的研究成果斐然,算是行业内的领军人物之一。
时郁当然想让他当自己的导师,但考虑到对方是邹静云的父亲,又有点犹豫。
他没有直接答应,模棱两可道:“我先备考。”
邹静云对时郁这样的态度也不意外,因为他不是只对她冷淡,对所有人都这样。
大学四年,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