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河没有立马回答方别的问题。
而是在走出了住院部之后,才缓缓说道:
“这事儿说起来就复杂了,咱们医院建院也有好些个年头了,你师父是建院就在,林胜男倒是后面才来咱们院的。”
“当时林胜男刚从学校毕业,分配到咱们医院住院部当护士,那时候我也还只是副院长,前任院长看着林胜男年轻漂亮,就动了些心思。”
“你说这事儿要是你情我愿,奔着成一家人的心也就罢了,但前任院长偏偏是个有家室的,所以林胜男也肯定没答应。”
“但她一个刚刚工作的护士,哪里比得过前任院长,前任院长随便几句话,就不知道给林胜男穿了多少小鞋,受了多少委屈。”
说着孙院长脸上一副回忆的模样,想了想才接着说道:
“林胜男当时虽然年轻,但也有股子韧劲儿,愣是没有屈服。”
“还有这事?”方别有些诧异。
现在可不是旧社会,敢搞这一套难不成就不怕吃花生米?
“难不成就没人管管?”方别接着问道。
孙院长摇了摇头:
“前任院长做的也比较隐秘,上头的人不知道,下面的人又碍于他是院长,所以……”
方别点点头,这样的话倒是可以理解。
不过现在的院长既然是孙长河,那中间肯定还发生了别的什么事。
方别接着问道:
“那后来呢?”
孙长河笑了笑,“后来的事情就跟你师父有关系了。”
“我师父?”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方别也大致了解元雅的性格,这种事情要是被她知道了,她也绝对不会放任不管。
“我师父做了什么事?”
孙长河也不卖关子,“说来也是巧合。”
“那回林胜男值夜班,前任院长喝了些酒,趁着晚上没人,就想对林胜男动手动脚。”
“那天晚上你师父刚好回医院有点事儿,路过住院部的时候恰好就撞见了。”
“你师父也是个狠人,三两下就把前任院长给打了个半死。”
一说到这里,孙长河的眼皮子都忍不住抽了抽,“听外科马老头说,打的老惨了,基本上是废了。”
孙长河虽然没有在现场亲眼看到,但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方别对此倒是没有意外,以元雅的脾气,当面遇见这种事情,没直接打死人都算是克制的了。
方别又接着问道:
“那后来又怎么样了?”
孙长河这边甩了甩脑袋,把一些念头给甩了出去,才接着说道:
“你师父虽然算是见义勇为,但出手太重,直接把人给废了,也没有什么奖励,但同样也没处罚她。”
“至于前任院长,他还没下手术台就被撤职了,不过也因为伤势的缘故,上头也没再怎么处罚他。”
“这次事情之后,你师父就成了咱们医院,乃至轧钢厂的名人,那会儿是个男人见着你师父都得绕道走。”
“再后面还发生过一件事,前任院长的老婆对处理结果不满意,跑到医院闹事,还倒打一耙,说是林护士长主动勾引的她男人。”
“好在当时上级和医院的领导都明事理,多少知道一点前任院长的德行,没信她的鬼话。”
“只是自那之后,医院里还是有些风言风语,说什么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说道这里,孙长河语气有些不一样了,不忿道:
“呵,老弟,你听听这叫什么话?这他妈是人说的?”
“差点把还是个小姑娘的林护士长逼上绝路,还多亏了你师父发现不对劲,又把人给救下了。”
孙长河叹了一口气:
“这些上头号召支援大西北,咱们医院也是响应号召,去了不少人,所以现在还知道这些事的人也没几个了。”
孙长河虽然平时有些钻营,但在是非对错的判断上,三观还是十分正的。
方别也竖了个大拇指,“孙老哥说的对。”
“什么一个巴掌拍不响,苍蝇不叮无缝蛋的蛋,这就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一耳光打在脸上,看他还发不发癫。”
孙长河忍不住笑道:
“哈哈,老弟,你说的没错,给他一耳光,看他还发不发癫。”
方别虽然听得有趣,满足了好奇心,但是孙长河一直没讲到重点。
他忍不住问道:
“按照孙老哥你刚才说的,我师父和林护士长的关系很好才对,毕竟我师父可是救了她。”
“但我看林护士长现在好像对我师父有挺大的意见似的。”
孙长河回道:
“这刚开始的确跟你说的一样,从那以后她们俩就几乎形影不离。”
“但是后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像是自打你师父结婚之后,两人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