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陆安和颜悦比较意外的是,经过这次的事件,那个鱼刺患者的女儿成了他们俩视频区最忠实的粉丝,他们发的每一个视频下面,基本都有她的足迹。
而“陆颜永存”这四个字,则是她的每句话结束的尾巴。
每当有一些黑粉在网上攻击陆安和颜悦的时候,“陆颜永存”总会及时出现,然后与之对线!
接下来,陆安的生活变成了四点一线,家——病房——门诊——实验室。
不过这种繁忙的生活是充实而又快乐的,陆安在普外科一病区已经成长为一个合格的上级医师,医护人员都不会在质疑陆安的决定。
除了一些新来的实习生、进修生或者规培生,他们不认识陆安,偶尔错把陆安看成是和他们同级别的住院医师。
……
京都大学附属医院的普外科门诊,向来是人满为患的地方。
自从上次“鱼刺刺客”的视频爆红网络后,陆安的名字几乎成了“救死扶伤”的代名词。
每清晨,诊室门口的长椅上总是坐满了慕名而来的患者,有些人甚至凌晨三点就开始排队,只为能挂上陆安的号。
京都大学附属医院的号,本就难抢。
陆安的号,更是难上加难。
此刻,陆安的白大褂口袋里还揣着颜悦塞的喉糖,她今早调侃他:“陆医生现在话比手术刀金贵,保护好嗓子。”
因为陆安暂时不是研究生导师,也没有带学生的资格,所以科室给他分了一个规培学生。
学生叫石朝阳,是一个瘦高的男生,平时不怎么话,但是干活十分的利索,陆安每次上门诊都把他带在身边。
“27号可以进来了!”石朝阳将陆安开的检查单递给了眼前的患者,然后朝诊室外喊了一句。
此时,诊室门被猛地推开。
一个穿藏青色中山装的老者拄着紫檀拐杖进来,身后跟着三个抱文件箱的年轻人。
为首的女孩把一摞ct片砸在桌上,胶片撞击声让陆安皱眉——那是近半年来六家三甲医院的检查资料,每张片袋上都印着“谭永年”的名字。
“您哪里不舒服?”陆安抽出最新的增强ct,瞳孔骤然收缩。
因为影像片上,患者的胰腺头部有个3cm的占位,边缘毛刺状,典型的恶性肿瘤征象,但诡异的是周围淋巴结毫无肿大,就像暴风眼里反常的平静。
“他们我是胰腺癌晚期。”老饶嗓音沙哑如砂纸打磨铁器,枯瘦的手指敲了敲ct报告,“协和要开腹探查,301建议先化疗,中山医那个黄毛丫头居然让我吃中药!”
完这些话,他突然剧烈咳嗽,痰盂里溅起的血丝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橙红。
陆安的笔尖在病历本上悬停。
教科书上胰腺癌咯血的案例十年难遇,更反常的是谭老锁骨下静脉埋着的输液港——那通常是长期化疗患者的标配,可所有外院记录都显示他从未接受过抗癌治疗。
“能看看您的腹部吗?”陆安伸手要触诊,却被女孩拦住。
她亮出律师证:“谭老是永年集团创始人,按保密协议,诊疗过程需要全程录像。”
手机镜头怼到眼前时,陆安瞥见谭老掀起的衣襟下闪过青黑色斑块,像陈旧性皮下出血。
触感更令人心惊,胰腺位置触及的包块质地不像癌组织的坚硬,反而带着橡胶般的诡异弹性,更离奇的是按压时谭老毫无痛釜—胰腺病变的压痛本该让人蜷成虾米。
陆安的听诊器滑到上腹部,居然捕捉到细微的血管杂音,这通常是动脉瘤的征兆。
“我需要查血清IgG4。”陆安突然开口,律师团齐刷刷抬头。
这个冷门的免疫指标让诊室陷入死寂,直到谭老嗤笑:“哈哈,有意思,半年换了十二个专家,你是第一个不盯着癌胚抗原的!就凭你刚才这句话,我查!”
律师团的女孩立刻出声阻止:“谭老,你上周刚查了很多血,而且在协和还没出院……”
谭老眼神瞥向女孩,眉头一皱:“我做什么决定,还要你来提醒吗?”
女孩闻言,立刻低下了头。
“石朝阳,开张住院证。”陆安扭头看向一旁的石朝阳,随后又看向眼前的老人,“如果您信我,那就住院吧。”
“好。”谭老没有多什么,他颤颤巍巍的站起身,一旁的女孩接过石朝阳开的住院证。
几人来的快,走得也快。
“老师,胰腺癌为什么要查血清IgG4啊?”
几人走后,趁着下个号的患者还没进来,石朝阳声问了一句。
因为他想破脑袋,都没有找到原因。
陆安淡淡道:“因为我怀疑可能不是胰腺癌。”
“啊?”石朝阳愣住了,协和、301、中山医都诊断的胰腺癌,陆老师这看的第一眼,居然考虑其他的疾病?
这让石朝阳不知道什么好,陆安现在的名声很大,但是直接否定其他三个顶级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