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云暮飞身上了屋檐,四下张望,却什么都没有发现,厮听到动静,一窝蜂地围住她的院子。
“大人,可是有刺客?”
“戒备!”
云暮看着老神在在的沈聿明,暗自庆幸她关了门,顺手捏起檐上的白猫,她淡淡道:“无事,一只狸猫罢了,都散了吧。”
被放回原位的白猫抗议地叫了两声,云暮狠狠摸了它圆圆的脑袋,“今夜晚了,明儿给你加餐。”
听闻这话的白猫才吐出嘴里的衣袖,满意地喵了一声。
云暮回到院门,拔下柱子上的飞镖,取下了上头的纸条。
“明日中午,醉江月子一号雅间见。”
落款是一个司字。
如今在大梁,姓司且与云暮关系匪浅的只有司戎一人,云暮将纸条揉成一个团。
不过是送个消息,派人来云府或者布政坊走一趟就是,怎么就想了这个法子?
云暮打量着那支泛着冷光的飞镖,没注意到沈聿明已经来到身边。
“发生什么事了?”
云暮下意识把手背在身后,食指指腹盖住飞镖上的那个司字:“无事。”
而后才想起她如今已经和沈聿明决裂,于是后退了几步,开始下逐客令:“王爷请回吧,下官要歇息了。”
今夜来的目的还未达到,沈聿明怎么肯离去?他将云暮困在院门和他之间,手顺着她的肩膀一点一点往下,最后停在了她的手上。
云暮握着纸条的右手不松,左手将飞镖掷了出去,没让沈聿明窥见分毫。
重逢近一年,云暮还是第一次这般防备他,沈聿明气笑了,捏着云暮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看他。
“你不本王也能猜到,京城宵禁甚严,俞白又回了侯府,夜间自然不会再出来。他不过才在布政坊待了一段时间,武艺不会太好,这飞镖想必是司戎送来的吧?”
这个姿势无端让云暮想起刚入宫时经历的那些事,心下厌恶,一掌拍开沈聿明的手,一手把人推开,“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王爷管得未免太宽了些。”
沈聿明见她油盐不进,一心惦记着司戎,他翻出了今儿在宫里的旧账,又加上飞镖和字条,怒上心头。
“厌倦本王了,如今想试试异域风情?司戎可没有本王好话。”
云暮嗤笑了一声:“且不我如今担着查黑衣人一职,皇上又命我护司戎周全,就算我想换个口味又如何?王爷是想以什么身份来管教我?”
沈聿明被问得哑口无言,才知谁错了话,他低声道:“方才我气昏头了,错了话。”
“各国的使臣接连离京,司戎却以查黑衣饶借口把你捆在他身边,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给你扣上一个通敌叛国的罪名,你该如何?”
云暮掏出帕子狠擦他碰过的下巴,恨不得擦下一层皮来,听到这话,下意识为司戎辩解,“司戎他不是这种人,王爷还是莫要胡乱揣度他人为好。”
她再次下了逐客令:“王爷,请回吧。”
再纠缠下去,她也不会吐露一个字,沈聿明深深看了她一眼,跃上围墙,丢下一句“早点休息”后,就没了身影。
第二日一早,云暮出门前思虑了一番,将那枚飞镖也揣进了怀里。
漫长的上午终于过去,俞白路过时探头进来问了一句:“云暮,一同去用午膳?”
云暮捏了捏僵硬的肩颈,拒绝:“不了,我还有事。”
俞白有些失落,但也没有强求,“那我给你留一个红薯。”
红薯这玩意着实新奇,香甜绵软,但云暮一连吃了几日,已经腻了,“不用,世子自个儿吃吧。”
她收拾了一下,去马厩牵了马,往醉江月的方向奔去。
正值中午,街道人挤人,即便是有心相让,但云暮到醉江月时,已经过了半个时辰。
二哎了一声,热情地迎了上来,道:“云大人,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云暮将缰绳递过去:“牵到马厩单独栓着,不用给它喂干草。”
醉江月她来的次数不少,无需二引路,她轻车熟路地来到了字一号雅间,抬手敲了敲门。
“进。”
云暮将室中的一切都收进眼底,又勉强探听了一下周遭的情况,发现没有任何异样后,她才拔步往桌边走去。
“二皇子。”
司戎的手微微抬起,“云大人,坐。”
云暮坐定后,拿出那枚飞镖,将其移至司戎面前:“二皇子,这是何意?”
司戎勾起飞镖,指尖摩挲着那个司字,却不回答云暮的问题:“云大人还未用午膳吧?不如我们吃完再谈。”
观他气定神闲,云暮猜测不是什么大事,便点头应允:“也可。”
司戎摇了一下铃,二很快就来了。他让二把播递给云暮:“我不识字,让云大茹。”
云暮推了回去,随口了几个常点的菜:“就这些吧,不够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