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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决断 (第2/3页)

你大伯在世的时候还能驾驭的了他们,既然你大伯不在了,还留着他们就还是个祸害!”

张平听到这里,也不着恼,笑道:“这么说来,五叔公你想拿我们这些人的性命,还有家中的部曲宾客,去保全家族?我理解的没错吧?”

老者的脸色很难看,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不错,虽然这很难接受,但我们没有别的选择了。说实话,若是能可以用老夫的命来换阿平你的命就好了,毕竟老夫也活不了几天了,但比起族灭,牺牲一部分人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这就是你们的选择?”张平的目光扫过堂上的每一个人,绝大多数人都低垂眼睛或偏过脸,避免与其对视:“好,就算那官儿收了你们的钱,事后也没有食言而肥,饶过了剩下的人。可你们不要忘记了,大伯这些年来夺人财物妻女,取人性命的事情甚多,你们借着张家的名声,在外头各种夺人田产,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的事情更是数都数不清。那些被欺压、被劫掠的人之所以忍气吞声并非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他们害怕张家的赫赫威名,害怕家中豢养的数百宾客部曲,现在你们为了保命,却要把自己的爪牙羽翼尽数拔除,你们觉得那些仇人是会就这么放过你们,还是会回来找你们报仇雪恨?”

堂上一片死寂,张平的话揭露了一个极其残酷的客观事实。在两汉时期的绝大部分时候,其郡县以下是一个赤裸裸的丛林世界。如果说在科举制盛行之后的宋明清时期,没有功名的富有者会因为劳役、加征税费的不公平分配而逐渐失去自己的财产,要么从自己家族中培养出精通儒家经典的天才获取功名自保,要么就向拥有功名的士大夫进献田产,缴纳贡赋,沦为其依附者。

那两汉时期的基层社会就更直接了,强宗豪右干脆直接收纳罪犯和流亡者,组成宗族武装,用暴力武断乡曲,甚至白昼当街抢劫杀人,公然视国家法度于无物;更夸张的是,这些强宗豪右中最大胆的甚至直接出钱雇佣刺客,干掉自己不满意的官员,有的甚至干脆和朝廷中枢甚至内廷官员勾结,抢在大赦之前出手,杀掉自己的敌人以逃避法律的惩罚。

在这样一种赢家通吃的社会里,是绝对不会有什么正常的退出机制的。要么你一路赢,赢到家族垄断州郡选举,世代两千石,然后成为经学世家,子弟上千,成为帝国的顶级门阀;要么就子弟背井离乡,宗族财产被人吃干抹净,尸骨无存,输家绝无还能退出保全家族的。所以两汉的酷吏的画风经常是车马一到州郡,立刻就从当地的富人区开始杀起,一边杀人一边翻法律条文,一路杀下来动则几百上千人,河流血流数里。剩下的富户个个心惊胆战,要么丢下家族根基迁徙到隔壁州郡,要么大白天都大门紧闭,家人奴仆能不出门就不出门,省的授人以柄,全族诛灭。当然对于现在的张家来说,这两条路都是走不通的,毕竟对手的人马都堵到自家邬堡门口了,做什么都晚了。

“那阿平你要怎么办?”张伯安终于开口问道。

“很简单,继续打下去!那魏聪就那么点人手,肯定攻不下邬堡!”张平道。

“人家是官兵!”张伯安摇了摇头:“他只要能围住我们家,郡守就会派兵来,那时你肯定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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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需要时间,只要拖下去就会有转机!”张平冷声道:“三叔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当初我们家在朝中也有关系,他们肯定不会允许那个魏聪一直这么围下去!”

“有关系的是大哥,而非我们家!”张伯安摇了摇头:“最多老四知道些,现在他们都死了,这层关系就没有用了。人家要的是横行江表,郡县不能制的绛衣将军,而非被区区一个百石的贼曹从事就围在邬堡里出不了门的张家。如果你能凭自己的力量打败那个魏聪,也许人家会认下这层关系,否则他们只会装聋作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怎么会这样?”张平似乎被张伯安这番话给击溃了:“那,那我们在那些人眼里是什么?养的狗吗?”

“没错呀!”张伯安笑道:“不然还能是什么?那些位高权重之人之所以会替我们遮风挡雨,说白了就是为了要我们替他们做一些他们不方便做的事情。就像你养的猎犬,如果它老了、牙齿掉了,跑不快了,爪子也不再锋利,无法替你抓到兔子,你还会继续养着它吗?还是将其绑起来乱棍打死吃肉?”

堂上又一次恢复了死寂,只不过这一次优势回到了张伯安这一边,刚刚在战场上输给魏聪的张平已经并不认为能够仅凭自己的力量在战场上打败对手,正当他惶恐无助的时候,站在他身旁的一名宾客突然抢上前去,一刀便刺入张伯安的胸口,口中骂道:“田舍翁摇唇鼓舌,乱我军心,大丈夫死则死矣,岂有系首屈身,受辱于狱吏的道理?”

堂上众人完全没想到这一突发之事,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宾客一刀刺穿张伯安的胸口,又补了一刀,这才如梦初醒,大怒拔刀上前,三下两下便将那宾客乱刀砍死。张平稀里糊涂的走到张伯安身旁,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这个自己从来也没有瞧得起的三叔,用颤抖的声音道:“三,三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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