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芜华平静极了,淡然开口,“本宫不会把她交给你。”
那个可怜的姑娘不过是个受害者,不该承受任何埋怨和怒火。
可惜,还有好几条冤魂。
李芸本来也没打算真的能从她手中要来花连秀,“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堂外的黑衣人已经跃上墙头,他们手持利刃,随时待命。
萧芜华摸了摸发间的珠钗,好心劝道:“既然人已经死了,为何不多考虑考虑还活着的人呢。”
失去了一个罪大恶极的孩子算得了什么,何必如此。
谁料李芸却狂笑不止,双眼血红,“哈哈哈哈哈,殿下可真会笑,进了延尉狱又能有什么好下场。”
蒋家可没忘柳余万是怎么死在狱里的!
“本宫一直以为你挺聪明的,怎么不用脑子想想,进了延尉狱,究竟是谁不想让他们活。”
延尉狱是让人开口的地方,而不是让人闭嘴的地方,所以要死人有什么用。
只有谁会想让他们闭嘴呢……李芸一窒,眼中闪过不可置信。
但随即面色如常,她此番来的目的是为了给儿子报仇,至于其他的,与她何干!
她要先把花连秀折磨死。
“所以殿下是不会交出花连秀了是吗?”
萧芜华不语,冷漠地看着她歇斯底里的模样。
李芸冷哼,“给我搜!”她知道,花连秀一直被殿下放在安乐堂养伤。
黑衣人便散到院中各处厢房,连院中水井都没有放过。
“各位,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些人不是为了给蒋占安报仇而来,如若能放下兵械离去,本宫不会追责,放你们一条活路,”
仅凭蒋家和李皓成,不可能会聚集出这么多的打手,这其中必有他人相助,萧芜华顿了顿,见一些黑衣人动作犹疑起来,继续道:
“否则,持刃向皇室宗亲的罪责是什么,应该不用本宫多言,别为了一时的义气,害了自己的家人,是不是啊孔都尉。”
李芸身旁的高大威武身影早就引起了萧芜华的注意,哪怕他以面巾遮脸,她依旧从其持刀的姿势判断出来他受过军中训练。
而唯一能听蒋家调遣,且手中有人可用的就只有被蒋西源扶持的孔江波了。
那个高大身影果然慌乱了一瞬,他抬手摸了摸还在脸上的面巾,心中暗自松了口气。
孔都尉三个字一出,李芸捏紧了袖口,心里咯噔一下,她大声斥道:“别被她框了,只不过是吓唬你们罢了,今晚她别想安然无恙地从安乐堂走出去,难道你们不想尝尝公主的滋味吗?”
一个女儿罢了,再舐犊情深也抵不过皇家最看重的脸面,所以即便他们奸杀了公主,陛下也会极力掩饰慈丑闻。
众多黑衣人默默地看向了红衣女子,哪怕在夜幕下,那白皙的肌肤也散着柔和的光。
他们这些低贱的人,竟然也能一睹绝色,甚至还能染指……一双双贪婪疯狂的眼睛如同饿狼。
暗卫皱眉,低声道:“殿下,还是放鸣镝吧,就怕长公主的人也被牵制住了。”
萧芜华无声叹息,看来今晚无论如何也要麻烦阎家了。一直掩在袖中的手朝举去,改装过的袖箭发射起宽头的鸣镝来也毫不逊色。
尖啸刺耳的声音划破夜空,到了无法再上升的高度后,鸣镝发挥了自己最后的作用,如烟火般炸开,短暂的照亮了一瞬夜幕。
李芸不以为意地嗤笑一声,眼底蓦然变得恶毒,“殿下,你还能求谁来相助呢,交出花连秀,乖乖的束手就擒,放下你尊贵的身段,把他们伺候好了,不准还能饶你一命。”
从这到汴京的路都被她堵死了,但凡城中有什么风吹草动,自己会第一时间得知,更何况从汴京城到安乐堂可要大半个时辰的路程。
这大半个时辰,足够她杀了她。
孔江波握紧炼柄,痴痴地看着如画一般的美人,他缓缓朝她走去,压低了嗓音,“美人,你只需伺候我一个就成。”
李芸撇嘴,暗骂贱胚子。
不知怎的,身旁的婢女身形微动,似乎是躲开了什么东西,她疑惑地侧目望去,却只听身后刀枪入皮肉的声音。
一个黑衣人从身后倒在她的肩膀上,自脖颈而流的温热咸腥液体浸入了素色衣裙。
李芸僵硬着身子,锋利而冰冷的枪尖贴在侧脸,她张开嘴却发不出一丝声音,阴鸷森寒的嗓音从头顶响起,“蒋西源的夫人?”
同李芸一样震惊的还有萧芜华。
那张熟悉的精致面孔,闪着寒光的红缨枪,还有清冽动听的嗓音,无一不让萧芜华揪起了情绪,她捂着胸口,剧烈跳动的心仿佛要从喉间跃出。
这是她唯一没有料到的变故。
孔江波的双眼瞬时恢复了清明,他回首,措不及防地对上了一双如野兽般的凶狠凤眸。
虽然他们之间还有一段距离,但他却凉了半边身子。
为首之饶性命被钳住,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