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意思是,不想杀她?”青姒语气平淡。
妙音秀眉一蹙:“我何时过要杀她了?”
“从始至终,我要的不过一个护心镜而已。”
青姒默了默:“得到了护心镜,你就帮我找人吗?”
闻言,妙音眸光闪了闪:“你能帮我找到?”
“自然。”她毫不犹豫。
“校”妙音爽快应下:“区区找个人而已,这有何难?”
“我给你两月时间,若是不能拿到护心镜,那么这场交易……”她顿了顿:“免谈。”
青姒垂下了眸,低声应道:“好。”
千年前,虽没有手刃仇人,但那魔族总归是死了。如今放不下的唯有自己师弟云止,除此之外,人世间再无牵挂。
两月时间,应当够了。
她和妙音的交易,两月后便可以结束,从此互不相欠。
……
江挽刚出山门,便迎面撞上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她微微怔愣了下,有些不可思议道:“青姒?”
青姒抬眼看她,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却仍不动声色道:“师妹。”
“你……”
江挽还想些什么,蓦地被眼前的人打断:“借一步话。”
她怔了会儿,下一秒人就已经被她给拉到一片树荫底下。
青姒突然问:“你有什么愿望吗?”
江挽:“?”
她狐疑地看着她:“你怎么了?”
青姒抿了抿唇,轻轻摇头:“没事,你便是。”
“愿望?”江挽愁眉苦脸地想了一会儿,最后认真地:“下太平吧。”
下太平,可这世间却没有一个神族,神界大门关闭了已有万年之久,不知来日再开又是何时。日月同,不祥之兆,神魔谷异动,并非封印要解除,而是魔神隐隐有苏醒之势。
若是来日魔神苏醒,神魔谷内魔族尽出,其力量归于魔神所有,这三界之中又有何人能够抗衡?
如今,三界内没有一位神,若想下太平,唯有让沧月神族回归,方能有与魔神匹敌之力。
“我答应你。”青姒眼眸沉沉,神色晦暗不明:“两月之后,下再无战乱,但我有个条件。”
江挽愣了下。
她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人,很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和自己这些。千年之久,不知她大仇是否得报,与大师兄关系如何,如今竟来此与她议论此事。
江挽:“青姒,你要做什么?”
青姒平静地看着她,眉目间褪去往日利气,只余浅淡一片凉。她声音沉沉,落在江挽耳中却恍若惊雷乍响,令人心头狠狠一颤。
“我要你,告诉我护心镜锻造之法。”
苍穹之上,毫无征兆地划过几道雷光,映得际惨白一片,阴云密布。
日月隐匿于云端,云霞褪去彩色,入目皆是苍茫的灰。
江挽一时连呼吸都错乱了。
她艰难地问:“你……还在帮妙音找护心镜?”
青姒只是摇头:“不。”
“如今,我只要护心镜锻造之法。”
江挽一时难以抉择。
她如何会知晓锻造之法?
不过,千年前与谢无澜误闯梧山,倒是得到了一本记载此法的书。那应当是扶泽写的,若是贸然交给青姒定是不好,此事还得问过扶泽……
嘶……不对不对,她在前往东海前,把身上东西全给谢无澜了,如今那本书应当在谢无澜那里才是。
“你若答应我,我必保此后万世无恙。”
江挽茫然地望着她。
青姒不过一介仙者,为何如此笃定出这番话?
她总感觉,这一千年,青姒身上或许藏了更多的秘密。
“我……我得先问问。”江挽道。
青姒怔了下:“问谁?”
江挽:“我爹。”
青姒:“……”
她拧眉不解:“护心镜与他有何关系?”
江挽如实答道:“是他造的。”
青姒再次沉默。
半晌——
“那你问吧。”
最终,江挽又跑去了月寒山找扶泽。
扶泽听闻,有些诧异:“阿楹,你打听这个作甚?”
江挽干笑了两声,在他面前坐下:“不是我,是我一个朋友想知道。”
他微微拧眉:“她要造护心镜?”
江挽思忖了几秒:“大概也许可能……?应该吧,我也不是很确定,她之前一直在找护心镜,今日不知怎的,突然来找我打听此法。”
扶泽轻叹了口气:“许是她知晓从你身上取出护心镜会殃及你的性命,故此才想自己重新造一个。”
“不过护心镜锻造极其艰难,她当真想好了?”他又问。
江挽忽然好奇:“能有多艰难?”
扶泽微微怔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