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三年正月,应天府城沉浸在新年的余韵之中,街头巷尾仍残留着节庆的红彩,可朝堂之上却风云突变,一场足以改写大明历史走向的惊涛骇浪正汹涌袭来。
蓝玉在侯府之中,听闻外面隐隐传来的喧嚣,心中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唤来管家蓝福,目光凝重:
“蓝福,去探听探听,外面究竟何事如此嘈杂?”
蓝福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匆匆折返,脸色煞白,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侯爷,大事不好,丞相胡惟庸被告发谋反,陛下已下令彻查,如今整个京城都人心惶惶。”
蓝玉霍然起身,在书房中来回踱步,眉头紧锁。
他深知,这胡惟庸一倒,朝堂必将地动山摇,牵连者不知凡几。
“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
蓝玉喃喃自语,眼中满是忧虑。
与此同时,胡惟庸府中已是一片混乱。
听闻谋反的告发,胡惟庸如遭雷击,瘫坐在太师椅上,脸色惨白如纸,眼神空洞无神,喃喃道:
“怎会如此,怎会如此……”
他的双手不停地颤抖,往昔意气风发的丞相风范荡然无存。
一旁的谋士陈宁,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焦急地踱步:
“大人,这定是有人蓄意陷害,咱们得赶紧想办法啊!”
陈宁的声音尖锐,带着几分惶恐。
胡惟庸仿若未闻,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
“我对陛下忠心耿耿,怎会谋反?
我要面见陛下,向他解释清楚。”
说着,他挣扎着起身,却因双腿发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得侍从扶住。
“大人,此时进宫,恐凶多吉少啊!”
涂节在一旁劝阻,声音里透着担忧,他的眼神闪躲,不敢直视胡惟庸。
胡惟庸甩开侍从的手,怒目而视:
“若不进宫,难道坐以待毙?
我就不信,陛下会仅凭几句告发,便定我死罪。”
说罢,他大步向门外走去,脚步虚浮却又带着几分孤勇。
紫禁城,奉天殿内。
朱元璋高坐龙椅之上,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眼神冷冽如冰,俯视着阶下的群臣。
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大臣们低垂着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生怕引火烧身。
胡惟庸强撑着镇定,步入大殿,行礼拜见:
“臣胡惟庸,拜见陛下。”
声音虽尽量平稳,却仍难掩那一丝颤抖。
朱元璋冷哼一声:
“胡惟庸,有人告发你谋反,你可有话说?”
他的目光如炬,似要将胡惟庸看穿。
胡惟庸慌忙跪地,连连磕头,额头在冰冷的地砖上磕得砰砰作响:
“陛下,臣冤枉啊!
臣对陛下忠心不二,天地可鉴,定是有小人蓄意构陷,妄图扰乱朝堂,请陛下明察。”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与哀求。
朱元璋却不为所动,冷冷道:
“你身为丞相,权倾朝野,结党营私之事,当真以为朕不知?”
胡惟庸心头一震,还欲辩解,朱元璋却猛地一拍龙椅扶手:
“带证人!”
瞬间,几名证人被带了上来,
一一指证胡惟庸的种种不法行径:
收受贿赂、安插亲信、暗中操控官员任免……
每一条罪行都如重磅炸弹,炸得胡惟庸头晕目眩。
胡惟庸瞪大了眼睛,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们血口喷人,我从未做过这些!”
可他的辩驳在如山的铁证面前,显得如此无力。
陈宁见势不妙,扑通一声跪地,哭喊着:
“陛下饶命,臣是受胡惟庸胁迫,身不由己啊!”
他涕泪横流,完全没了往日的傲气。
涂节也跟着跪下,磕头如捣蒜:
“陛下,臣愿检举揭发,只求一条活路。”
他的声音谄媚,与之前劝阻胡惟庸进宫时截然不同。
胡惟庸看着这一幕,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二人,大骂:
“你们这两个无耻小人,枉我平日里待你们不薄!”
朱元璋看着他们狗咬狗的丑态,眼中满是鄙夷,冷冷下令:
“将胡惟庸、陈宁、涂节等人押入大牢,严加审讯!”
禁卫军一拥而上,将胡惟庸等人拖了下去。
胡惟庸挣扎着,口中仍喊着冤枉,眼神中满是绝望与不甘,直到被拖出大殿,那呼喊声仍隐隐传来。
蓝玉在侯府内,听着探子不断回报的消息,心中愈发沉重。
他深知,朱元璋此番动作绝不会就此罢休,后续必定还有大动作。
“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