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玉自协助整顿完应天府的麻将之风后,日子再度回归平静,每日依旧是晨起逗鸟、午后品茶,可这般悠闲的日子重复久了,心底那股子寻求新鲜的劲儿又冒了出来。
这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屋内,蓝玉悠悠转醒,望着床顶的帷幔,竟无端叹了口气。
一旁的徐婉儿睡得正香,面容恬静,如同一朵盛开的娇花。蓝玉轻手轻脚地起身,生怕惊扰了她,踱步至窗前,看着窗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庭院景致,心中暗忖:
“来到这时代许久,连那最具特色的青楼都没见识过,听闻里头热闹非凡,倒想去看看是个什么模样。”
想着,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浅笑,似是为自己这大胆的想法感到新奇。
他转头看向仍在酣睡的徐婉儿,心中又犯起了嘀咕:
“这事儿,要跟婉儿说吗?
虽说这时代男子逛青楼不算稀罕事儿,可婉儿她……”
蓝玉挠了挠头,面露纠结之色。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先瞒着,等回来再跟她分享见闻便是。
主意已定,蓝玉便唤来侍女,开始洗漱打扮。他特意挑了身低调却不失华贵的锦袍,又让侍女 仔细整理了头发,对着铜镜左瞧右看,力求看起来就是个普通的富家公子哥模样。
这边蓝玉刚收拾妥当,徐婉儿恰好悠悠转醒,睡眼惺忪地看向蓝玉,含糊问道:
“老爷,今日起这么早,是要出门?”
蓝玉心里 “咯噔” 一下,脸上却强挤出笑容:
“啊,就是出去逛逛,许久没走动了。”
徐婉儿何等机灵,瞧蓝玉这一身精心装扮,又眼神闪躲,哪还能不明白。
她一下坐起身来,双手抱胸,佯怒道:
“老爷,您这是要去哪儿逍遥,还瞒着我?”
蓝玉见瞒不住,尴尬地挠挠头,干笑两声:
“婉儿,我…… 我其实是想去那青楼看看。”
说罢,偷偷抬眼瞧徐婉儿的脸色。
徐婉儿一听,柳眉瞬间倒竖,气道:
“好啊,老爷,您这心思可真够野的,放着家里如花似玉的娘子不顾,竟想去那种地方!”
蓝玉赶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解释:
“婉儿,你误会了,我绝非想去寻欢作乐。
我只是对这青楼文化好奇得很,纯粹是想去见识见识,开开眼界,绝没有半分歪心思。”
他言辞恳切,眼神真挚地望着徐婉儿,就差指天发誓了。
徐婉儿听他这么一说,心中的怒火渐渐平息,仔细想想,蓝玉平日里对她确实情深意重,不像是说谎骗人的。
她轻哼一声,松开手道:
“罢了罢了,既然如此,我也想去看看,我长这么大,还没进过青楼呢,光听人说里头热闹。”
蓝玉瞪大了眼睛,面露难色:
“婉儿,这可使不得,那种地方鱼龙混杂,你一个女子……”
徐婉儿白了他一眼,打断道:
“怎么,您能去,我就不能去?
我又不是没出过门,大不了乔装打扮一番,定不会让人瞧出破绽。”
蓝玉拗不过她,无奈地叹了口气:
“好吧,那可得千万小心。”
说罢,徐婉儿兴致勃勃地起身,开始翻箱倒柜找衣裳。
她挑了件素色男装,又拿了顶帽子,对着铜镜一番捣鼓,眨眼间就变成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郎。
她转了个圈,笑嘻嘻地问蓝玉:
“老爷,您瞧我这扮相如何?”
蓝玉打量一番,点头赞道:
“婉儿这一打扮,还真像那么回事,若不仔细瞧,定认不出。”
两人准备妥当,出了府邸。
一路上,蓝玉时不时叮嘱徐婉儿跟紧自己,徐婉儿则像只欢快的小鸟,对街边的一切都充满好奇,左顾右盼。
行至一处热闹街市,徐婉儿瞧见路边有卖糖人儿的小摊,眼睛一亮:
“老爷,我要吃糖人儿。”
蓝玉笑着点头,上前买了两个,递一个给徐婉儿。
徐婉儿接过,轻轻咬了一口,甜滋滋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她满足地眯起眼睛:
“真好吃,老爷您也尝尝。”
蓝玉宠溺地看着她,也咬了一口,心中满是温情。
眼看离青楼所在的花街越来越近,蓝玉的脚步却不自觉慢了下来,神色也变得有些紧张。
徐婉儿察觉到异样,悄声问道:
“老爷,您怎么了?后悔带我来了?”
蓝玉摇头,压低声音道:
“我是怕万一出什么岔子,你有个闪失。”
徐婉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
“放心吧,有您在呢,不会有事的。”
终于,他们来到了花街入口。
放眼望去,街道两旁皆是张灯结彩的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