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三章 飞升者其二 (第2/3页)
造才三有一种错觉，日记主人不是对他说话，而是把他当成了某种可怕的东西——他用力甩开这个念头，毕竟这太可笑了。
“我，我不是很明白，死亡就是死亡，不是吗？”铁造才三讪笑着。随着蒸汽的消散，他已经看清楚了眼前这个巨大的身影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如黄铜铸造的躯壳，光滑的切面，金属质感在光线中冉冉生辉。它的身躯宽厚而沉重，镌刻有繁复又精美的雕纹，三对手臂，三对翅膀，像极了人类神话里那些泽被苍生的神明使者，在巨大的压迫感中竟然也给人一种神圣感。
“机动战士钢蛋！？”铁造才三惊呼，本来只会在动漫设定里才会见到的东西，竟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钢蛋？原来你会想到这个，品味还不错。我也挺喜欢那部作品，只可惜——”日记主人这般说到。
“只可惜什么？”铁造才三太过于惊讶，以至于都忘记了害怕。
“只可惜，他们只能想象。而我能将幻想变成真实，这种决定性的不同，也决定了我们会做怎样的事情。”日记主人平静地说。
“你想把我怎样？”铁造才三深吸了一口气，他已经无处可逃了，面对这个巨大的金属造物，自己根本没有胜算。
“看来你已经放弃了。”日记主人似乎还有些疑惑，“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你拿出了这么犯规的东西，让我该怎么办呀！”铁造才三烦躁地挠了挠头，“对付我这样的毛头小子，竟然一上来就拿出这样的绝杀，总觉得你是在对待什么洪水猛兽一样，太过份了！”
“因为你没有意识到你的身份，而我已然知晓。”日记主人这么说着，金属天使的羽翼倏然展开，金属的羽毛鱼贯而出，如同无数的链条，在空间中穿梭编织。
铁造才三完全来不及做出反应，急速穿行的羽毛就与他擦身而过，尽管没有直接贯穿他的身体，却免不了在他的脸上身上留下多道血痕。铁造才三此时才明白过来，日记主人竟像是不会立刻杀人的样子，却实在弄不懂，对方究竟在做什么。
“我就是一个人，一个普通人！什么极恶的幼子，什么触手，你别沉浸在自己编造的那些歪门邪道的理论里了！”铁造才三大喊，他不是希望唤醒对方的良知，仅仅是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恐惧。明明站在这里的是他，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如同空气一样。
日记主人是在针对他吗？铁造才三扪心自问，只能从那些语气和态度中得出一个否定的答案。
被对方如捏小虫子一样杀死，被对方无视，哪一个更加糟糕？铁造才三的感觉是：都很糟糕。
“你被极恶幼子注视着，这种注视会强化对你的认知和思维的束缚，就算是我也没办法让你从中解脱出来。抱歉——”日记主人的声音充满了歉意，铁造才三也觉得他是诚心实意在道歉，可他就更无法理解了。
“所以……就这样了？连一句能让我听懂的人话都没有？”铁造才三苦笑起来。他已经呼唤伊斯无数次了，可就如日记主人预判的那样，什么回应都没有。也许，真如对方所言，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极恶之幼子存在吧？可是，人类是极恶之幼子？人类的存在是为了确保宇宙的消亡？这是他听过的最恶劣的笑话。
没有人会真的希望世界灭亡吧？即便有，那也是在人类的故事中，为了故事展开和强化特征而塑造出来的极端形象。反而，在铁造才三见到的人类中，不乏希望世界会变得更加美好的人。
如今冷战已经结束，人类即将进入新时代，人人都在期待一个美好的未来，为什么会日记主人这样的人，将人类描述得那么十恶不赦呢？
铁造才三不理解，日记主人活了四百多年，看到的人类变迁比谁都多，为何还会有这样的思想，哪怕是变得冷漠，也比现在更容易理解。
“我说的，你都听不懂，这不怪你。如果你真的放弃了，接下来就按我说的做吧。”日记主人这么说的时候，那些金属羽毛已经在两人周遭编织出一个巨大的遮罩，又有点像是牢笼。
“明明一根手指就能碾死我，还弄出这么个死斗囚笼？”铁造才三无语，他只觉得日记主人做的每件事都很多余。
“牢笼？错了，这不是牢笼。”日记主人眼见铁造才三一副放弃希望，任由宰割的样子，也就解释道：“这是生命的摇篮。”
“不太明白，我看你一直说人类的不好，但你也是人类吧？”铁造才三说。
“我在说人类的不好？”日记主人的声音一顿，竟是大笑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原来……你是这么误解我的吗？”
“难道不是吗？”
“完全错误！无论是从情感还是从理智上，脱离人类都没有任何好处。宇宙必然灭亡，人类是这一必然过程的使者，难道还有比人类更好的归处吗？米戈也好，其它的什么外星人或不知由来的怪物也罢，如果它们要对抗这一过程，就不会有好下场。也许它们不会死，但死亡也从来不是真正的惩罚。”日记主人这般说到：“所以，我是人，虽然我本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