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拖延,一出问题就开始解决了,而且解决得很快。”伊斯说起来很平静,但铁造才三却感觉它有几分情绪的起伏。
他心想:自己也是太累了,才会有这种魔怔,伊斯真的会拥有情绪吗?
一边想着,一边说到:“很快?我都已经把人给解决了!如果你能再快一些,就知道我都遭遇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遇到了什么。既然我和你的联系已经恢复,你就不可能对我有所隐瞒。不得不说,你完美地执行了我的计划,才得到这次胜利。”伊斯的口吻在铁造才三听起来有点儿得意洋洋,这又是一种类人的情绪,可它说的话却让人十分不爽。
“谁的计划?”铁造才三忍不住反驳道:“这可是我想出来的,你都没有反应了!”
“说什么蠢话,将敌人带入这个幻梦境,本来就是我首先提出来的。”伊斯说,“而且,我不是没有反应。我一直都清醒着,只是联系中断了。”
铁造才三刚想争辩几句,可突然又有股泄气的感觉,便说:“行吧,你的计划,但就按原计划,快点让我们离开这里。”
伊斯还想说点什么,铁造才三却仿佛能提前感受到,连忙打断它:“别多嘴了,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什么事情等回到现实再说!”
伊斯没有再开口,铁造才三又一次感受到了一种迟疑的情绪。这已经不是第一次“能隐约感受到伊斯的情绪”的情况了,他开始反应过来,有些惊疑不定。
——联系似乎变成双向了?为什么?是伊斯做了什么吗?是它发生了什么变化吗?
如果真是发生了一些事情,那肯定是在伊斯断连的那段时间。尽管诧异,但铁造才三还是觉得离开此地更为重要,就再一次催促道:“说话呀,伊斯!”
“你……有没有听到?”伊斯疑惑地问到。
“听到什么?”铁造才三反问,他什么都没听到。就算有声音,也是大自然的声音。
“一种比雨声还大的水声,附近有海吗?”伊斯这么描述,却让铁造才三摸不清头脑。
“海?你在哪里见到有海?”
“我确实听到了。”伊斯的声音开始变得紧张起来,“有点不对劲,我们立刻离开。”
“我早就说了,这里没有一点儿对劲的地方!”铁造才三大声说,不知不觉间,原本的靡靡细雨变成了淅淅沥沥的中雨,眼看着天空被更沉厚的云层掩盖,还出现了闪电。一种暴风雨即将来袭的压抑感,让他不由得张望四周,可一望无际的荒原实在令人绝望,连一处能避雨的地方都看不到。
“不对,是你,才三,是你身上!”伊斯也大声起来,嚷得他脑子一片混乱,“你身上有什么东西!快扔掉它!幻梦境在排斥我们!”
“什么?”铁造才三没有反应过来,一阵轰鸣的雷声响起,仿佛这个世界的所有声音都被这一声巨响给摧毁了。
闪电的炸亮,让铁造才三的视野生白。
“你身上!在你身上!”伊斯说:“是你把那东西带进来了!”
铁造才三也被惊呆了,也不顾回话,虽然想不出自己带了什么,但还是翻遍了口袋。
“不,不是那些小玩意!”伊斯喊起来,“是那个项链!扔掉它!”
铁造才三在它的提醒下,这才察觉到,原来自己进入幻梦境后留在身边的,不仅仅自己熟悉的那些工具,还有一直挂在脖子上,南岸乙姬赠予的护身符。或许是之前的紧张刺激,让他完全忽略了这个东西。
他一把将护身符摘下来,只看到扭曲的五芒星中央,那宛如火焰般的标志好似活了过来,在蒸腾,在摇晃……
“就是它!”伊斯尖叫起来,“快扔掉,扔远一点!”
铁造才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依旧被那紧迫的气氛裹挟着,将这个护身符用力掷了出去。眼看着它划过一道弧线,陡然一束锐利的闪光从天而降,雷音炸裂,竟是直接击中这枚护身符。
铁造才三浑身发麻,也不知道是被电了,还是因为惊悚。如果他一直将这个护身符戴在身上,刚才是不是就没命了?可是,为什么一个护身符会引发这么剧烈的动荡?都差点让自己没了命,那还能叫做“护身符”吗?
“幸,幸好……”伊斯也松了一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铁造才三问。
“情况很复杂,等一会——”伊斯还没说完,铁造才三就看到护身符被闪电击中的地方,突然涌出了大量的水。
他现在也听到了伊斯形容的那种海浪声,因为,那浪头近在眼前。
涌出的那些水可不是涓涓溪流,而是更加狂暴的巨浪,几乎每一个瞬间都在变得更加汹涌澎湃,让人不禁联想到在海上突发的暴风雨。
不,在这低沉的乌云下,在电闪雷鸣中,这掀起的浪头就是海上的暴风雨。
铁造才三惊呆了,他无法将眼前这一幕当做幻觉,尽管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为何这一片巨浪会从护身符里涌出来。可浪头已经涨到了十米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