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上打开层层包裹的黑色塑料袋,里面是一把漆黑金属感十足的手枪,还有六个压满子弹的弹匣,里面居然还有一张说明书。
原来这把枪名为px4风暴,采用9MM规格子弹,一次性可以压入17枚子弹。
说明书里详细描写了新手使用这把枪时需要注意的情况,免得没打死敌人先把自己给枪毙了,还有极为贴心的故障检查。
贺妈看着陈清远摆弄着手枪,不由得对这次出行有些紧张,说道:“你要谨慎使用……”
外面已经是傍晚。
陈清远应了贺妈一声,把手枪上了保险放进口袋,说道:“嫂子,兵贵神速,我计划深夜两点夜探新心灵舍,目标直指王羽凡,尽量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达成目标。”
贺妈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表示可以。
陈清远从床上起身,整理衣服,说道:“我已经从计程车司机口中得知澎湖县里有一座香火旺盛据说很灵验的关帝庙……我想去拜一下,能否求关老爷也助一臂之力。”
贺妈对陈清远的大胆有些麻木,嗯了一声道:“注意安全,如果没有借到法力也不要乱来!”
关帝庙在澎湖县的西南面,陈清远坐公交到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暗下来,但关帝庙还开着。
有个老头拿着一把蒲扇坐在门口乘凉,看着像是关帝庙的住持,他看起来很佛系,见到陈清远过来只是随手指了指里面的正殿说:“上香的话,就在香案上自己拿,香不用钱,但你想给香油钱的话,看着随便塞点,功德箱就在蒲团旁边……”
陈清远说了声谢谢,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这座关帝庙不很大,但有种五脏俱全的感觉,里面隐约传来掷杯的声音,陈清远脚步一滞,这个点里面居然还有人……
他很快看到掷杯人。
缘分就是如此巧妙,掷杯人居然是上次在酒店暗杀铁头爷的青年!
只是几天没有见面,这個青年憔悴了很多,他跪在蒲团上双手捧着圣杯眼巴巴盯着神台上的关老爷神像,口中念念有词:“关圣帝君在上,弟子陈桂林在下,前几日刺杀社团铁头爷的事情被人认出来,我被警察通缉也被社团追杀,这件事情已经被我奶奶无意间知道,她非常伤心难过……”
那个血气方刚开枪毫不手软的青年,讲到奶奶的时候,整个人都是软的,眼圈发红:“我奶奶不喜欢混社团的人,她知道我杀了人,让我去自首,关帝圣君……我该怎么办,如果去自首一定会被枪毙……”
他整个人犹如烧红的虾蜷缩在地上,额头紧紧靠着地板:“我不甘心,我也想出人头地,但是普通人哪有机会!再说……我死了的话,奶奶该怎么办,她一个人以后要怎么生活。”
可能情感太过投入。
这个自称陈桂林的青年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陈清远。
他用力掷圣杯,哗啦,阴阳杯,一圣!
再掷!
再掷!
再掷!
圣杯圣杯圣杯,这个杯仿佛只有一个卦象,无论怎么扔出来都是阴阳圣杯……
陈桂林浑身颤抖,关圣帝君要他去自首,连续给了九个阴阳圣杯!他好不甘心!就在这时候听到身后有人说话:“你遇到困难了?”
他猛然回头,看到陈清远,定睛看了一会儿:“你……是不是化妆了,看着有点眼熟……”陈清远笑道:“你杀铁头爷的那天,帮我放了个红包,还记得吗?”
陈桂林恍然大悟随即有些索然无味:“是你啊,你这家伙比我厉害,等第二天我才明白你放红包的意思……居然利用铁头爷的帮派去灭一座庙宇。”
他把地上的圣杯捡起来,自嘲笑道:“我的困难伱也听到了,奶奶是我唯一的亲人,我只想出人头地然后带她过上风风光光的日子,但现在说什么都没用……”
陈清远能理解这个陈桂林跟其奶奶的亲情,但人与人的情感很难互通,他迈步过来拿走陈桂林手上的圣杯:“顺其自然吧,我来请关帝圣君老爷帮个忙。”
陈桂林现在有家不能回,整个人疲惫不堪,反正也没地方去,就坐在那里看看陈清远有什么样的困难需要关圣帝君帮忙……
陈清远点了三支香插上。
他双手持圣杯,看着关圣帝君神像诚挚说道:“关老爷,弟子陈清远今夜欲斩妖除魔,但妖魔藏在人间邪教之中,弟子唯恐双拳难敌四手,因此恳请关老爷庇佑此行平安,还有……想跟关老爷借法,以斩妖邪。”
圣杯在空中绕了三圈随后丢在地上,哗啦,圣杯在地上来回弹跳,其中一个呈现阳面,剩下的一个跳到蒲团上压在边缘,呈现出要落卦不落卦的样子。
陈清远瞬间有些心虚,难道真的像贺妈说的那样,借法不能再向第二位神明借?
他拿起圣杯重新说道:“弟子陈清远也知道向神明借法实在无礼,但妖魔乱世,弟子势孤力薄难以匹敌,若要稳当,只能出此下策,请关老爷见谅!”
杯再次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