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挽颜是午后才醒过来的,永宁阁内的婢女给她捏着小腿,紫鸢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快要抑制不住的八卦神情。
“小姐,您猜我们这段时间不在京城,京城发生了什么离奇的事儿?”
乔挽颜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什么事儿?”
紫鸢走近蹲在了她的脚边,“小姐,平阳伯爵府的六公子不知道被谁给废了!”
乔挽颜抬起眼帘,“被废了?怎么废的?缺胳膊还是断腿了?”
这倒是新奇事儿了。
紫鸢:“这辈子不能生孩子那种废!”
乔挽颜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感情好啊,如今的平阳伯爵府六公子进宫当差正合适啊。”
紫鸢哈哈大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这种大善事,那六公子后院的妾室不说一百也有五十,如今都被遣散了。听说姝妃回京之后发了好大的脾气,求着皇上去彻查这件事儿呢!但皇上不仅没答应,反而将姝妃给斥责了一番。”
那司徒樾素来是个好色的,就是因为院子里妾室太多以至于京城没有好人家的女儿愿意嫁过去受罪。
姝妃当时还想撮合小姐和那司徒樾,甚至还想请皇上赐婚,简直是让人讨厌至极!
如今,看姝妃还怎么打小姐的主意。
乔挽颜慢悠悠道,“他也是活该。不过姝妃也未免太没有分寸了,皇上怎么可能会去处理这样的小事?”
但,司徒樾到底也是伯爵之子,会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在京城如此肆意无忌的动手?
一出手就是这么狠绝,还真是让人好奇到底是什么人。
紫鸢也恨恨道,“小姐说的没错!那六公子是个讨人厌的,屡次给小姐添堵活该落得如此下场。”
乔挽颜看着她恨恨的样子有些好笑,“行了,听说明月楼新出了一道桂花风味的酥酪,你去让人买来。”
紫鸢道:“小姐,奴婢之前在府中遇到徐公子了。他知晓奴婢要去买酥酪便说为了答谢小姐赏赐送的笔墨纸砚,亲自去买来送与小姐吃。”
乔挽颜掖了掖鬓边垂落下来的发丝,“他倒是有心了。”
“那一会儿徐公子送来酥酪,可要召见?”
乔挽颜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的时间很宝贵,没空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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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陵世子被安置在了从前的镇康侯府,镇康侯府当年犯了事被诛了九族,宅子便归置于皇室。
宫中不适宜质子居住,这满京城也没有其他合适的地方,便只好将沈澈安置在了这里。
而镇康侯府的隔壁,便是户部尚书府。
沈澈看着已经裂纹经年不曾修缮过的墙面,墙的另一边便是尚书府,那位二小姐的家。
藏星幽涧的双眸眨了眨,老皇帝安排的宅子,倒是有点意思。
“主子,您折腾了小半天如今好好休息休息吧。主卧已经收拾出来了,奴才陪着您过去吧?”
沈澈沉默片刻,“我们从西陵远道而来带来了不少特产,我与大幽户部尚书府二小姐是好友,如今就住在隔壁理应带着礼物上门拜访一下。”
苏飞:“........”
不是,人家二小姐啥时候和主子成好友了?
沈澈回首,语气淡淡:“愣着干什么?去准备啊。”
苏飞点了点头,“是。”
沈澈收回视线依旧安静的看着年久失修的墙面,许久不曾有动作,静立在那儿好像一尊石像。
清风拂面,一只麻雀落在了他的肩膀上转动着脑袋四处瞧着。
沈澈依旧没有动,一人一鸟安静的共处。
不知过了多久,苏飞那边准备好了东西过来呈禀,沈澈才慢悠悠的转身离开。
马车上,沈澈慢条斯理道:“当质子的感觉不太好,刚刚有三四个人在监视我看一面墙。”
苏飞听着自家主子轻飘飘的幽怨,只觉得主子下一秒就要开口让自己去将那几个耳目碎尸万段。
但,许久都没有传来吩咐的声音。
“主子且再忍忍,如今在大幽不如在西陵。那些耳目还不知是谁的手笔,若是轻易动了怕是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澈摩挲着一枚棋子,桌面上的棋局是从上林围场来京路上他下的棋局。
他安静的看着棋盘,最后将黑棋落了下去。
“都杀了。”
沈澈满不在意的下了命令。
苏飞有些犹豫,“可是主子.......”
沈澈:“这京城有我们的盟友,盟友就是用来解决麻烦的。”
话落,他又道:“我讨厌被人盯着。”
尚书府门口,沈澈下了马车看见了门口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那男子一袭青色长衫身形高挑,面如冠玉丰神玉骨。虽然从上到下都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但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凉薄冷意却带着幽深不见底的神秘。
苏飞上前一步道:“我家世子是来拜访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