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许清雪用实力事实证明了,猛踩油门,只是一次意外而已。
她开得四平八稳,几乎感觉不到什么明显的推背感。
以至于原本心情忐忑,担忧自己小命的陈都,后半程逐渐放松自己的心态,开始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了。
后半程,许清雪听他声音朦胧,似乎想要睡觉,也就没有再搭话。
当车辆平稳地停在小区楼下时,传来了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
许清雪注视着后视镜,透过那面狭窄的镜子,仔细端详着睡梦中的男人。
他似乎睡得并不踏实,以至于眉头都有小小的折痕,如同一张原本光滑细腻的纸张,被人用手揉捏过一样。
从外貌上看,陈都的长相属于轮廓分明的鲜肉型,眉眼之间攻击性较强,但是那张薄唇削弱了这种攻击性,增添了一份柔和感。
让人觉得,这是一种只要死皮赖脸追,就真的能追到手的类型。
平心而论,他从外貌上就很符合许清雪的心意。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告诉自己:别着急,沉住气。
哪有上来就贴脸开大,把猎物吓跑的。
最佳的狩猎方式,当然是把他圈进自己的领域里,一点点围剿,让他无处可逃。
外面的雨,已经下得很小了,像是专门安排许清雪来送陈都的这一遭。
她打开车门,来到后排陈都所在的位置,轻轻呼唤一声。
“陈都,到了。”
没有应答。
许清雪微微蹙眉,看了一眼他的脸色,只觉得红得有点夸张了,像是感冒发烧了一样。
她探出手,搭在他额头上感知温度,果真发现有些烫手。
“陈都,醒醒,你发烧了。”
许清雪摇了摇陈都的肩膀,试图把他叫醒。
但是男人好像陷入了什么梦魇之中,眼睛略微睁开一些,然后又继续睡了过去,嘴里还呢喃着:“你才发骚。”
几秒的沉默过后,许清雪关上了车门,重新回到驾驶位上,启动车辆。
给了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告诉我,住在几栋。
这样的话,我就只能把你带走了。
帕拉梅拉离开的时候,从小区门口处同时驶入了一辆白车,驾驶人留着一头棕色卷发,眉目生辉。
原来是谢微棠刚好从外面回来,看着这阴雨的天气,不由得感慨了一句:“一场秋雨一场寒,也不知道陈都那小子回去了没有。”
从那天陈都在外面喝酒过夜,他的电话由一个女生接听之后,谢微棠就很少在屋子里跟他碰面了。
就算两人同住一个屋檐下,只要有心想要错开时间,那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问题当然不在陈都身上,而是在谢微棠自己身上。
她惊恐地发现,自己对陈都的在意程度,超过了正常范围。
这种在意对于她来说,几乎是致命的,所以下意识想要逃避。
而当她上楼,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时,心里竟然涌上一股难言之感,说不上是失落还是庆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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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都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感觉时间好像过去了很久。
久到他睁开眼睛醒来的时候,外头竟然已经天黑了个彻底。
而入目的装修摆设,奢华到令人心惊胆战。
他猛地一下从床上蹿起来,观望四周,确认这不是谢微棠的狗窝,而是别人的金窝。
光是墙上那幅装饰画,看起来就够买他的命了,谁懂啊!
怎么着,他是睡着之后被富婆绑了吗?
门口处传来了脚步声,竟然不知不觉中提升陈都的一丝期待感。
富婆是谁呢!
“你醒了。”
许清雪推门而入,手上还拿着一杯水和药。
她穿着居家的服装,不像平时上班那样正式,胸口处的蕾丝帮她中和了一下清冷感,多了一分温柔。
“富婆,啊呸!老板,哦不,学姐,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陈都眨眨眼睛,有些懵逼地看着她。
确实也是一个富婆,但这显然不是他能瞎想的级别。
“你发烧了,我叫不醒你,只好先带你回我家了。”
许清雪伸手,把胶囊跟温水递过来,眉目之间有一点点悲悯,似乎在为陈都生病而感慨。
“发烧了吗?我好像没有什么感觉...”
陈都抬手去探自己的额头,确实没有什么实质的感觉。
因为他全身都是热的,所以摸不出来。
一只光滑细腻的手,突然覆盖在他的手上,带来冰凉,用行动证明,他身体温度过高。
“这样呢?能感觉出来了吗?”
许清雪屈身,靠近陈都,一双原本携带冰霜的美眸里,装着一丝担忧,似是冰川融化之后的流水。
从来都是反差最动人。
当高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