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预示着一场新的风暴即将来临。
杨宪的府邸内,灯火摇曳,映照着他那张写满不甘与决绝的脸庞。
这几日,杨宪忙得像个陀螺,在书房与各个房间之间来回穿梭,一众心腹紧跟其后,人人面色凝重。
自从那日朝堂之上弹劾李善长铩羽而归,尤其是朱元璋那视若不见、拂袖而去的背影,深深刺痛了他的自尊心,却也如火上浇油,让他愈发将李善长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必欲除之而后快。
“哼,李善长,我定要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杨宪猛地一拍桌案,桌上的笔墨纸砚都跟着跳了一跳。
他双目圆睁,血丝密布,额头上青筋暴起,活脱脱一只被激怒的猛兽,
“他有何了不起?
不过是倚仗着早年跟着陛下打天下的那点功绩,占着淮西帮的名头罢了!
咱如今也是陛下亲封的右丞相,为朝廷日夜操劳,哪点比他差了?”
心腹王诚见状,赶忙递上一杯茶,轻声劝道:
“大人,您息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李善长在淮西帮经营多年,树大根深,陛下念及旧情,一时难做决断,也是人之常情。
咱们还得沉住气,从长计议啊。”
杨宪一把夺过茶杯,仰头一饮而尽,茶水顺着嘴角流下,他也顾不上擦拭,冷笑道:
“旧情?
我看啊,陛下只是还没看清他的真面目罢了。
虽说他出身淮西,是陛下的老臣子,如今淮西帮又以他马首是瞻,可咱背后站着的江南系臣子,哪个不是学富五车、精明能干?
陛下怎会视而不见?
上次弹劾,无非是觉着咱们手头证据不足、罪名不够分量,暂时懒得理会,绝非不看重咱们!”
众人纷纷点头,杨宪站起身来,在厅中急速踱步,片刻后,他猛地停下,眼中闪过一抹决绝的光:
“传令下去,继续给我搜!
哪怕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李善长贪赃枉法、结党营私的铁证,我就不信扳不倒他!”
心腹们领命而去,各自忙碌。
杨宪则独自坐在书房,对着满桌的书卷、密信,陷入沉思。
他深知,这场与李善长的较量,关乎自己的仕途,乃至身家性命,绝不能有半分马虎。
与此同时,已辞官在家的蓝玉,正悠闲地坐在自家院子里,赏着园中的花草。
他身着一袭宽松的常服,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脸上透着几分惬意。
自辞官后,他远离朝堂纷争,过上了逍遥自在的日子,本以为能就此安度余生,却不想,命运的齿轮仍在悄然转动。
几日后,杨宪的心腹终于有了重大发现。一名心腹匆匆入府,神色兴奋得难以自持:
“大人,有重大消息!”
说着,递上一份密信。
杨宪迫不及待地接过,快速浏览,眼中放光:
“好!好你个李善长,这下看你还如何狡辩!”
密信中,详细记录了李善长的一位远房亲戚,打着他的名号,在地方上强占良田、欺压百姓,百姓们敢怒不敢言,而李善长似乎对此也有所耳闻,却并未加以制止。
杨宪立刻召集心腹,商议弹劾之事:
“此次证据确凿,咱们定要一击即中。
拟好弹劾奏章,明日朝堂之上,我亲自呈给陛下。”
众人领命,忙碌起来。
杨宪坐在书房,反复斟酌奏章措辞,想象着明日朝堂上李善长的狼狈模样,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次日清晨,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群臣分列两旁,朱元璋高坐龙椅,眼神威严冷峻,仿佛能洞察一切。
杨宪出列,手捧奏章,跪地行礼:
“陛下,臣有本要奏。臣近日查获,李善长及其亲属诸多不法行径,鱼肉百姓,严重危害我大明社稷,请陛下过目。”
说罢,双手呈上奏章。
朱元璋微微皱眉,接过奏章,仔细翻阅,脸色愈发阴沉。
朝堂下,李善长神色不变,心中却暗自一惊,他没想到杨宪如此执着,竟又找出了把柄。
“李善长,你可有话说?”
朱元璋目光如炬,直视李善长。
李善长上前一步,跪地叩首:
“陛下,臣冤枉啊!臣对陛下忠心耿耿,为大明鞠躬尽瘁,这些年来,从未有过二心。
杨宪所奏,定是有人蓄意诬陷,欲离间臣与陛下,请陛下明察。”
杨宪冷哼一声:
“李善长,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
证据确凿,你如何抵赖?”
说着,示意心腹呈上更多证物。
朱元璋看着眼前的证物,沉默不语。
良久,他缓缓开口:
“此事重大,